参加这一次的春闱,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京赶考。
和一众少年得志的才子相比,他年纪稍大了些,也更加沉默寡言。
尤其是说到师承,各人有各人的门道,他却偏偏不得其门,只靠自己的才华赚得了一点可怜的地位。
但往前追溯十余年,他曾经是京城大儒魏珙的学生。
说是学生也不太妥当,那时候顶多算的上是学堂里的门徒。
只是梁客春这里有这样一层缘由,他素来家贫,虽然从小歆慕诗书,但本来没有资格追求这样的理想。
只因魏珙当年乐善好施,每隔一段时间都挑选几个没钱读书的穷学生资助,这才让梁客春有了这个机会。
但读书本就是自家事,资助的孩子们也未必都能成才,半途而废者反而更多。
梁客春当年勤勉,没日没夜地背诗,颇有点捷才,于是魏珙干脆把他视为关门弟子,倾囊相授。
但是,他担心被资助的这些学生惹人非议,所以从未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这一层特殊的关系。
以至于在他死后,树倒猕狲散,梁客春的名字没有任何和他联系在一起的机会。
“我记得,”梁客春终于一边啜泣着一边被楚怀存扶起来。
楚怀存叹了一口气,感受到自己的衣袍被他蹭着泥沙的手掌弄脏,觉得这个士子严格说来也不太客气:
“世人都说魏老先生是寿终正寝,城郊还有他的坟墓。
你的意思是,那只是一座衣冠冢,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而你恰好知道其中原委?”
“正是。
”
梁客春也恢复了情绪。
他平日里羞涩又内敛,任他的哪个同窗也看不出来,他居然石破天惊地在势焰滔天的楚怀存面前哭了这么一场。
他赶忙收拾了一下仪容,随后看向楚怀存雪白袖子上的脏污,脸上一副闯了大祸的表情。
“这个没事,”楚怀存淡淡地看了一眼衣袍,这样说。
的确,就算他袖子上添了脏兮兮的掌印,也一点不影响他看起来孤高出尘,锋利如剑。
“好……”梁客春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魏先生当年曾约我到青鱼湖边授课。
楚相也知道,这里曲径通幽,往往有许多很难撞见人的地方。
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就是……就是老师‘寿终正寝’前的那个晚上。
”
“你看见了?”楚怀存把声音放缓。
他却没有回答,而是陡然转向另一个话题。
梁客春定定地看着楚怀存,又行了一礼:
“楚相或许不明白我为什么找您谈论这些。
我想我应该先说的,老师的死和蔺家其后的覆没,绝对有相当大的关系。
就在那段时间,我记得老师和我讲课时,曾提起过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