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说:“明面上巡查全国新政,还有谁不知道这新政根本做不起来?傅相没点头,满朝文武都没几个点头。
这新政,割的就是这群大官的肥肉!谁乐意?又是个热火烧冷灶的活儿,我看别新政没办成,自己还丢了官。
”
周祥说:“谁让是个替死鬼。
”
李福:“命苦,倒霉的。
”
周祥:“他被砍头了,咱们再找下家就是,有什么好急的?”
“……”
月光照在庭院,将时书俊秀明朗的脸映得微亮。
犹豫了下,这两人已晾好衣裳回房间,便往谢无炽的厢房里跑。
“谢无炽谢无炽谢无炽!”
时书一溜烟小跑进了屋子里,声音叫的很小。
屋子里安静,一片淡蓝色的月光落在地面。
时书往床铺上一看,才发现谢无炽青丝散开,人枕在床上,淡光照着眉眼和下颌,双目阖拢睡得很熟,身上散发着沉静的幽暗之气。
即使熟睡中,谢无炽的唇抿着,那阴影中的脸似乎都自带尊贵和荣显。
时书脑子里一撞,一下明白了:“从梁王寿辰至今,甚至是从舒康府直到现在,谢无炽几乎一直在危机中,直到现在才算睡了个踏实的好觉……”
睡得太熟,时书进屋都没能吵醒他。
时书心情一下子静下来,站床头碰了下谢无炽的额头。
“你睡你睡你睡。
”
时书小跑出了门。
接下来的两天谢无炽依然上朝交接事物,临到出发的前一天才空闲下来,在院子里收拾巡按全国要带的行李包袱。
时书正往外走,没想到门口先进来了人。
“裴文卿?”
裴文卿一身寡素青衣,手上拎只烧鹅,旁边还跟着个楚恒。
时书笑了:“我刚想来找你,你就过来了。
”
裴文卿咳嗽了声,满脸苍白:“哈,我猜你要找我,但这几天又忙,就自己上门来了。
准备跟你哥一起离京?”
时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