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的那些事,他怎样报复她她都不该有怨言。
但现在,谢家人一走,她便敢不将他放在眼里。
“本来就是。
”薛稚喃喃地说,“哥哥明明知道那天晚上是何十四娘设计,却对我说,是我蓄意勾引哥哥,所以要以这种事惩罚我。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这样……”
“哥哥从来也没有把我当妹妹,却总要我把哥哥叫哥哥,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
“如果是这样,会让哥哥觉得刺激,以您的权势,随便找个女子陪您演这一出不就好了吗?又为什么一定要栀栀来呢?”
“薛稚。
”
被她这一连串的质问,他似是恼羞成怒,连名带姓地唤她名字,“你长能耐了,是吗?”
“于公,朕是你的君,于私,朕也是你的兄长,是哪本圣贤书教的你忤逆兄长?又是谁教的你忤逆自己的君主?”
见他是真生气了,薛雉有些本能的害怕,一时没有开口。
桓羡又冷笑:
“朕把你放在谢家四年,卫国公夫妇,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如此,朕是不是该派个人把卫国公夫妇追回来?问问他们是怎么教你的?”
这话里已然深深的威胁,薛雉一阵恨怨,却跪下来:“哥哥别。
”
“是栀栀错了……栀栀不学了,也不会再顶撞兄长了……”
她低头跪坐在他脚下,睫畔点珠,语声哀婉,怯怯拉他袖子,又是一副温柔驯服的样子。
然才经了方才那一通顶嘴,他自是知晓这又是她惺惺作态,表面驯服,内心并非这般想。
更可气的是,他根本不知要如何反驳她。
他只是森森冷笑了下:“最好如此。
”随后破天荒地拂袖而去。
龙颜大怒,守在殿外的宫人们亦是如死的静寂,直到他走得很远了,等候在外的青黛与芳枝才忙忙急急地跑进来,一个将她自地上扶起,一个则收揽过那些散落在案上的医书,歉意地笑了笑,又抱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