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派着婢女过去关询,得知芙儿晚饭时就吃得不多,加之在马车上颠簸得难受,便更没什么胃口。
这可把身为姑姑的宁芷心疼坏了,虽她年纪上只比宁芙大上三四岁,可高了一个辈分,她便觉自己有照护的责任,尤其平日在大醴皇宫她便是将其当小孩来宠,眼下习惯成自然地犯了愁。
叶护大人明显赶路着急,甚至连饭食都是发放下来,叫她们在车舆上食用,至于外面那些兵将则更辛劳,他们一边赶路边一吃着糙饼,动作熟练地几口和吞下咽,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果腹问题。
宁芷看得全部,起初只以为鲜楽在苛待属下,可后来又见他本人同样如此,坐于马背上裹着饼,毫不斯文地几口吃净。
她素没见过这样用食的,于是下意识蹙了蹙眉。
在玉京,无论男女,行止上都讲究着一个雅字,用膳斯文,坐有坐相,绝不会像他这般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
宁芷想出声叫他,可到底还是彼此陌生,她开口不免有些艰难。
最后,到底是鲜楽察觉到背后的注目视线,主动回过了身。
“怎么?”他问道。
宁芷只好鼓足勇气,商量道:“大人,不知队伍能不能歇停一会儿,我,我同来的亲属中,跟着位年纪不大的小侄女,婢女传禀说她当下不太舒服,我怕继续颠簸下去,她不适会愈发严重。
”
鲜楽默了默,抬眼望向悬月辨了辨时辰,之后看向身边人问道:“此处离塞丘还有多远?”
阿奈立刻拿出地图用手认真比量,“回大人,我们原计划是赶夜路直奔阜城,若现在临时改线塞丘,应会偏离主线,远绕十多里路。
”
鲜楽:“就去塞丘,那是离此最近的驿口。
今夜队伍便于塞丘暂歇,明早卯时继续赶路。
”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