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芜澜立刻联系了季尧的助理,询问他在片场的情况。
对方一头雾水,被逼问得欲哭无泪,“邱总,我真的不知道啊。
语薇姐和华老师都很照顾他,再说季尧也不是十八线,谁会欺负他啊。
”
这话不假。
没有人敢欺负季尧,他从不吝于展现自己“表少爷”的身份,在邱芜澜知道和不知道的角落里做了不少恶作剧。
他不可能在工作时被人穿小鞋。
伤口很新,如果不是工作受的伤,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姐姐……”
病床上的少年发出模糊呓语,遭了这一通罪,他活脱脱像是暴瘦了一回,惨白又憔悴。
邱芜澜帮他掖好了被子。
她坐在床边,持着手机,点开了季尧别墅里未及撤掉的监控程序。
第81章
邱芜澜不敢置信自己看见的内容。
她一直知道季葶对季尧心怀不满,背后向他灌输了扭曲的价值观。
可她如何也没有想到,季葶的灌输之中附带了暴力色彩
四十多岁的病弱女人殴打二十岁的儿子,听起来荒诞离奇,偏偏就是在邱芜澜眼前发生了。
监控之中,高出季葶一头的季尧像是从小就被打痛了的大狗,即便成年,也不敢违抗瘦弱的主人。
那样活泼明媚的少年,在季葶面前一言不发地承受着她的抓拧,被她扯着头发,一次又一次地撞进冰水混合的台盆里。
他的锁骨就是在这个时候撞出的乌青。
邱芜澜看见他试图反抗,却在季葶一句“他最喜欢看我悲惨的模样。
她是邱岸山的女儿,她和他有一样的病。
”后,无力放弃。
那些她睁只眼闭只眼的零食饮料,被季葶全部砸去了楼下院中。
女人的尖叫、怒吼和一声声不堪入耳的辱骂盖过了她憔悴的病体,让人退避三舍,唯恐殃及。
那个在邱芜澜面前温顺可怜的女人,俨然和疯子无异。
昨天晚上,近在隔壁的邱芜澜没有听见任何响动,季葶的发音十分诡异。
她分明是在吼叫,喊出的声音却被压得极低,一大半都是气音,宛如初冬的秋虫,窸窸窣窣,歇斯底里地发出枯竭的虫鸣。
股股燥热自脚底窜起,邱芜澜察觉到了自己发病的征兆,眼睛却无法从监控画面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