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疲的向前凑,伤口刚刚长好便又被重新啃开。
他宁可减少说话的次数亦不愿放弃索吻或许这是他缓解心中不安的最无力的方式吧。
但事实已如此,又如何是他自欺欺人便能掩盖的了呢?如此一日日的过去,乌尔岐便懒得再与他对抗,只是随意他摆弄,除却全然忍耐不住的几声闷哼外,也不再给他旁的回应。
可笑的是他们同床共枕的年岁太久,身体早已自发的记住了彼此的位置。
每次不论睡前是怎样一个姿势,醒来时他们总不自觉的拥在一起,亲密一如既往。
李弃心底是有些庆幸的,乌尔岐对此却不作回应。
这样的沉寂反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仿佛自己再这么一意孤行下去,两人的关系便要恶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我真的该这样做么?他扪心自问,却寻不出应有的答案。
大抵是有了不好的预感,在最后的那几日里,李弃几乎也不怎么开口说话。
很多时候他也不再做些淫乐之事,仅仅只在指尖上绕着乌尔岐的卷发,自顾自的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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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到来的并不算晚。
晌午时分,宫中遣人秘密送了个黄杨木制的盘金方盒,李弃将他打开看了,随后便平静的取出所盛之物,将其放在案上。
隔着屏风,乌尔岐又是跪趴在榻上的姿势,自然是不知其中为何的。
只是李弃这一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命人送了酒来,旋即便开始自斟自饮。
大抵是担心冲了药性的缘故,他只以口渡给乌尔岐一点。
心事重重者最忌饮酒过甚,而乌尔岐也并不在乎他是否喝醉,或者说,他巴不得他醉得人事不省,总好过对自己的蹉磨。
转机便由此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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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李弃这段时间的睡眠很浅大抵是怕着他逃跑的缘故但醉酒亦令他的反应迟滞了些许,也因此忽略了身侧不时传来的轻微窸窣声。
直到那一片寂静的夜里,突然出现间隔极短的两声清脆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拉扯断开。
李弃立刻自梦中惊醒。
他不算很醉,下意识的翻身去摸乌尔岐的身影,但显然低估了对方恢复大半的气力,还未在昏黑中回神,便被夺得先机压制住上身。
他从对方发颤的指掌上判断自己能够挣脱,但还未等发力,便先感到颈上一凉。
李弃:“………”
那原本捆住乌尔岐的细链不知何时已悄然勒住他的脖颈。
前者腕上略微用力,他便感到呼吸阻滞、颅内晕眩。
这一切不过发生于刹那之间。
他迅速做出决断,肌肉放松下去,不再反抗。
身后人的呼吸略微急促,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大抵也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后一次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