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像想要疯狂燃烧,却被冷水浇灭,饱尝凄凉的火种。
他以为他已经凉透了,已经可以放弃了,可它偏偏又那样倔强,倔强的要在一个又一个深海般窒息沉寂的夜死灰复燃。
他画了一只又一只五彩斑斓的扭曲小羊,一边画一边魔怔的想宴无微对他好吗,和宴无微在一起会比和他在一起快乐吗,每天有好好吃饭吗,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宴无微会给他吹吗,有买自己喜欢的球鞋,打自己喜欢的游戏吗。
冬天那么冷,有穿新的厚衣服吗。
宴无微这样危险的,病态的神经病,会偷偷伤害他吗。
饱蘸彩墨的画笔落在纸上,涂抹出凌乱毫无章法的抽象痕迹,如同那些深埋心中的不菲爱意,和弯弯绕绕完全讲不清的道理。
……
他那样,那样的冷。
是这燃烧的,令他憎恨的爱意火种,在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深夜里,用微弱的火光给他续命。
所以,他又去救他。
一遍又一遍失败,但还是,一遍又一遍重来。
他在深夜总是会控制不住,近乎恶毒的想,夏知被宴无微蒙骗,被囚禁,实属活该。
这是他愚蠢浪荡,毫无顾忌抛弃他,肆无忌惮出轨应当付出的代价。
但看到夏知从山坡上滚下来后伤痕累累的一瞬间。
所有糟糕的恶毒的想法都像冰雪一样融化。
感觉到无法喘息,感觉到绵绵密密的痛苦和心疼不舍的人,到底还是他自己。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吧,对方明火执仗,他却无法再用阴暗恶毒的心思暗度陈仓。
……
高颂寒的语调再次平稳温和起来,“我知道,只只并不是喜欢他,只是被他蒙骗了。
”
“不,我没有被他蒙骗,我自愿的。
”夏知对宴无微的应激勉强过去了,他移开视线:“你说的没错,宴……他长得好看,跟女人一样漂亮,我生性肤浅,就是喜欢他,我跟他谈恋爱感觉特别好。
”
高颂寒修长的手握成拳头,指骨泛着森然的白,他冷冷的盯着夏知。
夏知盯着地面上铺着的厚厚地毯,面无表情说:“我主动出轨,我烂人一个,哦,我还是个双插头,既喜欢男的又喜欢女的,我本来就是个蠢货,头发短见识短,看见漂亮女的就走不动路,我就这样,被骗就是我活该,不值得同情。
”
“你想你一个高知青年,一辈子就跟我这么个蠢货在一起,多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