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少年在屏幕里,头发蓬松,有些凌乱,露出两个柔软的发旋。
那一瞬间,高颂寒心中一霎发痒,他很想摸一摸。
于是攥紧的手忽而就卸了劲。
他沉默良久,半晌,跟夏知道歉:“抱歉,我收回刚刚的话。
”
高颂寒嗓音沙哑:“只只年纪小,大学没毕业就被关到了顾家,然后又在美国生了那么久的病,性格单纯又容易冲动,宴无微杀人如麻,狡猾多诡,满口花言巧语……”
“那又怎样。
”
夏知忽然抬起头,无所谓的说:“反正跟他上床很爽啊。
”
夏知说完,就听见嘎巴一声,周围的气压骤然降低了三四个百分点,
高颂寒手中的钢笔被他捏断了,红墨水溢出来,像在流血。
他黑漆漆的眼瞳盯着他,眼底泛着森然的寒气。
“……”
夏知后背开始发毛了,身体也有点僵硬。
他有点后悔自己没事嘴贱了。
其他的不怕,但高颂寒要是因为这一句话飞中国,那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但他想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话找补,就低着头看地板,手指微微有点发抖。
可怕的沉寂绵延了很久。
“……”
过了很久,夏知听见高颂寒平静到几乎诡异的声音。
“只只……只是太年轻,太不懂事了。
”
高颂寒面无表情说:“一份感情,如果只耽于皮肉欢愉的喜爱,必然不会长久。
”
明明,高颂寒在说这样的话,夏知却听得汗毛直竖。
他仿佛误入了寂静空旷的高林,密树环抱,男人的声音是扑朔而冷的叶响,映衬出一种空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
夏知好似被来自四面八方的阴霾缠绕,身体僵直,却又无处可逃。
高颂寒的语气缓和了些,听着很温柔,“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
夏知听见这话,强行压住恐惧,嘲讽想,高颂寒之前说他风流成性沾花惹草,现在又特么的说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夏知好的坏的,都给他一个人懂完了。
“你已经很久没有接我的视频电话了,微信也拉黑了,对不对?”
“……”
“当然,我知道为什么。
”
“我说过要站在你这边。
”高颂寒慢慢说,“却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在医院装电网和摄像头,让你没有觉出被尊重,是我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