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玩味地注视他,等他咳完这一阵,终是慢悠悠说道:“妖书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外头人人都在说,这场火是天兆……先前聂言也说了,既是天兆,那便要让它落在实处,否则,岂非让这大陇的江山社稷都落了旁人口舌?”
曹野满口腥气,根本说不出话来,喘息片刻方才说道:“皇上忧心的事臣明白,只是,如今寒冬将至,阮将军的伤也还未养好,实在不是出兵的好时候。
”
“在京为官三载,曹野,朕倒是头一回见你发急。
”
神启帝端坐在榻上,语气如常:“阮云夷是朕亲封的神火将军,朕自是信他的,但是,现今流言纷纷,曹野你说,是让百姓们继续说,这神火是京中变天之兆好呢,还是让他们期待一场神火将军的大捷好呢?”
话说到如此地步,曹野已经再顾不上许多,直接跪倒下去:“当年辽州之战,乌梁便是看准了我方将士不善在冬日作战,这才会攻其不备,而那时,也多亏了阮天青老将军严防死守,这才没有让辽州失守,如今,乌梁盘踞灰鹞岭,此地本就易守难攻,加之北境风雪将至,到时滴水成冰,寸步难行……皇上,阮将军身为神火将军,必能给你带来大捷,但此事实在不能急于一时!”
“你想让朕等到来年春天?”
终于,皇帝的脸色冷了下来:“朕可以等,但民间那些流言蜚语会等吗?今日他们都敢将朕的乾清宫给炸得粉碎,若再等下去,岂非是让这些贼人骑到朕头上来放肆!”
盛怒之下,神启帝一把拍翻了手边的茶,曹野给那茶水溅了一脸,却仍是不肯起身,坚持道:“皇上,只要再等几月……再等几月就好了,如今,若是就这样让阮将军带兵出征,万一路上碰上了风雪,只怕,对百姓也无法交代。
”
情急之下曹野虽是语出不祥,但却是义无反顾。
事到如今,只要能让皇上收回成命,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今日死在这里,只要能让皇帝出了这口恶气,说不好,就不会让阮云夷在寒冬腊月出征北境了。
然而,出乎曹野意料,皇帝听了他的话却是不怒反笑,说道:“曹野,你救了朕性命,朕不会因你失言就苛责于你,我知你不像你的父亲,想做个好官,既如此,在阮云夷和江山社稷之中,你应当知道该选什么……抬起头来,看着朕。
”
急火攻心下,曹野胸口剧痛,却也只得强撑着起身,抬头望去,在他面前,年轻的新帝目光冰冷地俯视他,冷冷道:“不过,你可知当年,你父亲陷害庞熙一家被流放,不但庞熙夫人李氏因难产而死,庞熙幼子更是被乌梁人掳走,从此下落不明……现今你父亲一死,庞熙在朝中的亲信几回上奏想要将此案翻案。
曹野,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