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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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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每个前来吊唁的人答礼。

    刘合欢的灵相摆在堂上,黑白的,带着一点笑意。

    邹良在堂前跪下,双手合十,匍匐拜下。

    他抬起头,对上刘合欢灵相中的眼,邹良才发现,宋迎春跟她长得真像。

    邹良拜下,起身,再拜下。

    磕完三个头,他再也不敢去看那摆在高处的相片。

     眼眶酸涩,邹良被陈春梅带着站到宋迎春面前。

    宋迎春顶着一块长到腰间的麻布,跪直身体朝他们鞠躬。

    宋迎春昂起头,看向邹良一瞬间,邹良的呼吸停滞下来。

    他的脸很憔悴,眼皮显得更加单薄,眼中有种脆弱的平静感。

    他撞碎了邹良兜住眼泪的那层膜,邹良喉结抖动,泪水顺着脸颊滚滚滑下。

     正午时分,响亮的唢呐声开场,锣鼓队敲敲打打,哭丧的女人扯开尖锐的喉咙,用一种熟练音调在灵堂门口哭唱。

    刘合欢没有女儿,哭丧人是请来的,十里八乡最有名气的那个。

     她喊刘合欢的名字,骂她为什么如此心狠,抛下儿子丈夫走了。

    她唱刘合欢还很年轻,这一世太短,来生一定要投胎去好人家,不再受人间疾苦。

     唢呐吹出一声高扬的调子,镲子急促地撞击,哭丧的女人在悲怆的乐声中猛然放大嗓门,一口气喊到枯竭,倒在地上。

     一盘面盆大小的炮仗放完,开始入席了。

    邹良吃不下什么,挨到结束,陈春梅留下帮忙,邹良一个人回家。

     夜里,邹良又站在窗前,看着宋家那片灯光不断地抽烟。

    道士们还在诵经,声音小了些,可农村的夜太静了,那声音升上天空,和漫天的繁星结合在一起,死死地笼罩着泉灵村。

     明天,刘合欢就要出殡了。

     依旧是个晴朗的早晨,陈春梅准备好炮仗,在门口等着。

    亡灵的路不好走,她去火葬场是害怕的,出村的路上每路过一栋楼房,那户人家便得燃掉一串鞭炮,驱赶鬼祟为她送行。

     丧葬队伍从宋家出发,一路往上,往村口走去。

    鞭炮声愈发刺激,撞在耳膜上带来恼人的痛感。

    邹良一夜没睡,眼下发青,精神恍惚。

     宋迎春捧着灵相走在最前头,头上的麻布太大,邹良看不清他的脸。

     他过来了,身后跟着长长的的队伍,吹唢呐的男人憋红了脸,花圈硕大,高过头顶,随着步伐晃动。

    唢呐声压着鼓点,高亢雄厚。

    那声音太有力量,推推搡搡,一下又一下,让邹良脚下发虚。

     陈春梅拉扯邹良让他躲一躲,邹良倔强地站着,一动不动。

    快来不及了,陈春梅在门口点燃鞭炮,红色的纸屑、坚硬的砂石伴随着爆炸声崩到邹良脸上,硝烟呛进肺腔,他连声咳嗽。

     青白的烟雾里,邹良清楚地看见宋迎春回了头,短暂的一眼,目光却一寸不少地全给了他。

     前方就是村头,殡葬车停在那里,刘合欢的遗体躺在水晶棺中。

    寿衣金灿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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