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起身去洗手。
另一边,方雾也清点完背篓里的东西。
他将陶青鱼买的那些肉拿出来,皱着眉头道:“买这些做什么,费钱!”
“吃啊。
”他又揪了一把身边软弹的狗耳朵,“我去看看后头。
”
*
陶家这一块鱼塘是早年间他爷爷跟他爹几个花了大力气整修出来的。
后头原本是一块大田,但收成差。
家里田地其实不算少了,无奈产量低。
只种庄稼养不了一大家子人。
所以拿出后头这块田做了鱼塘,而这鱼塘的进项也正好填补了青黄不接那一阵的口粮。
田块大,为了尽快修整完,家里请的人多。
都是远近的亲戚,有十个。
中年的带着年轻的儿孙,虽是个清理鱼塘的活儿,但也是代代传下来的。
鱼塘底下的淤泥挖出来,晾晒过后可以当肥料。
塘子往下挖,也不能挖太深,不然漏水就不好了。
沉淀了几个月,鱼塘里好像又恢复了一点生机。
塘底早死了的泥鳅已经腐烂化作淤泥,再深一点,就能看到活物的影子。
*
鱼塘上的围栏已经撤走了。
岸上的梨树经过夏日烈日的灼烧,叶子也没剩多少。
摘了果子后,叶片稀稀拉拉,有气无力地挂着。
秋风一吹,岸上落得都是。
陶青鱼走到他爹那边,曲腿蹲在岸上。
随手抓了根儿断了的树枝扒了扒岸上散发着腐臭的淤泥。
“爹,泥鳅能吃吗?”
“甭吃了。
”
“活的。
”陶青鱼戳戳那露出一截身子的青褐色泥鳅,眼里闪着遗憾。
陶大郎好笑:“家里还少你吃的了?”
“倒也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