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少时和人斗殴,赢了便喜不自胜,鬼清楚他今日哪里打了胜仗讨了便宜。
她耐烦他到了掌灯时分,丹砂搂着她,亲了又亲,说:“你不舒服?换个姿势罢。
”
“我无所谓。
”她想了一下,又说,“你随便弄一弄吧。
时候不早了。
”
他感觉一盆冰水从头泼到脚,这才几个月,他尚在煞费苦心筹备婚事,就盼着晚上这段耳鬓厮磨的光景,结果她一脸睡腻了的反应,更嘲讽的是她还大发慈悲,一副“我没有感觉,但可以迎合你”的神情。
朱嬴捕捉到他瞬间低落的心绪,把住他的手臂,真诚地说:“今晚我在上面也是不错的,试试好吗?”
他抱住她,闷闷不乐地说:“你可以气我,骂我,但别哄我。
”
她伸手拍打他的背:“好好,你好好的,白天辛苦了吖,又和人扯皮,又照顾孩子的。
辛苦辛苦,辛苦辛苦。
”
“我说了,别哄我。
”
“为什么?你这么拍我的时候,我好舒服的。
”
“……我不喜欢。
你造作一点吧。
”
“呸!滚开,色狼!色胚!”
“……”
“够不够造作?”
她的舌头化作蘸满蜜糖的小刷子,把他从头到尾细细刷了一轮,他的心情才慢慢熨帖。
婚礼的日子尚未确定,不妨碍丹砂公开自己的婚讯,众人的反应都很玩味,哪怕是为数不多支持朱嬴的野利也是可有可无的姿态,一副姐妹不缺男人的无赖嘴脸。
呼衍跳出来,打破了沉默。
阿含暮望了望丹砂,他神态镇静,完全是等着杀鸡儆猴。
学士代问:“大人,您觉得朱嬴有什么不好?”
“能得王君青睐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恰恰是她的优秀令我深感不安。
了解您的伴侣,要像了解您的敌人,或许她比敌人更致命,因为人对身边的危险容易视而不见。
”
老丞相犹豫地开口:“西夜国身处西域,和匈奴关系更为密切。
一旦匈奴得知我们和汉朝通婚,怕是会认为我们加入对抗他们的阵营。
”
“匈奴势力盘根错节,未必一致和汉朝对抗。
他们与汉朝的和亲反而是西域国家里最多的,其次是乌孙国,但凡未与汉朝联姻的国家,不过和我们一样,生怕触怒匈奴人。
如果过分依赖匈奴的支持,容易受制于人。
”丹砂缓缓说道。
都尉连连点头:“手里的筹码越多越好,汉朝已经打通了四郡,边市和屯田并不遥远,一旦产生纠纷,若有汉朝贵族从中周旋,也容易打消汉军的敌意。
”
“营田都到我国边境了,你们不会以为汉人只是千里迢迢来种地吧?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大军踏平西域?”呼衍嘿嘿冷笑,“他们要真是老实的庄稼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