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砍了匈奴王的脑袋?你们不会觉得汉朝只有一个霍去病吧?他们的触角已经蔓延到草原和沙漠。
汉朝的刀子不是软的,甚至比匈奴人更锋利。
”
她突然站起来:“我不会祝福您的婚姻,它必定会背叛西夜国和我们的子民!你不光是爱情的俘虏,终将是汉朝的俘虏!”
野利将会议的发言尽数告诉朱嬴,半晌,她长叹一口气,拍了拍大腿:“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这样想,就要散了呀。
”野利也叹息,“你不该拿大义去推卸责任,一定要全神贯注争取婚事。
千万不能把所有的事都压在一个人肩膀上,他再强大,也会不堪重负。
”
朱嬴拉着她的手,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丹砂回来得很晚,在路上听了侍女的回报,自从野利离开,朱嬴一直没去园子里玩,都在房里看书和写字。
“为什么不劝她休息?”
“小姐说不要紧。
”
进门的时候,靠着案上打盹的朱嬴醒了,她已经换上睡衣。
丹砂和她说:“困了就先去睡觉,不用等我的。
”
“晚睡一小会,不要紧。
我今天多认得了一点字,就是看多了,头疼。
”
他揉着她的头,一手翻阅她的笔记,书法有点儿笨拙,不过写得很工整,旁边有一本曲谱,她居然看了不少,他问:“你会弹琴?”
“当然,爹教的,李都尉也指点过我,他的名字,呃,你们肯定没听过,但是他在汉朝鼎鼎有名的。
宫里有这本谱子,可惜当时我不上心,没和爹好好学。
”
“家里人很疼你。
”
“是啊,那阵子想学匈奴话,哥哥先请译长来教,又派匈奴人陪我说话,房间堆满匈奴有关的书,都快放不下了。
想学骑马和剑术,他就手把手教我。
”
“哦,看来你挺喜欢你哥哥那样的男人,能征善战,大杀四方。
”
“讨厌讨厌!喜欢那样的,偏偏要嫁给你这样的。
哼!”朱嬴滚到他怀里,脸庞连连磨蹭他的胸口,轻轻啮咬留下几个牙印,吃吃笑个不停。
两人极尽绸缪,她方开口:“我听说你和她们谈得有点不顺。
”
他宽慰道:“议事难免众口不一,放心,只是几个没眼色的人,不搭理就是了。
”
朱嬴知道他的事,能说得上话的都不是小角色,说得轻巧都是为了宽她的心,殷殷切切劝他:“你慢慢说服她们。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好撕破脸的。
”
心里想的是恁点儿人,闹起来不够杀的,只能耐耐烦烦扯皮了。
丹砂听她体恤自己,又很顾全大局,丝毫不介意外面的风言风语,心软得一塌糊涂,一时当她天仙下凡,竟看不透伊人菩萨模样,杀神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