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伯仁招手:“让他回去。”
伯仁得了吩咐,下意识往那个方向一望,当场吓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远远站在风雪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淮阳侯世子施故渊,若是被姑娘认出他的身份,就免不了见面。
两人见了面,谁知道以施小侯爷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能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来。
以殿下深沉的性子,当初世子敢说出要娶善善姑娘为妻这样的话,哪还能让他轻易见到姑娘,恐怕是要等严大人入了雍州后,再好好收拾施小侯爷的。
伯仁火急火燎往外冲去,迎着风雪扯住施故渊的衣袖,压低了声音:“小侯爷疯了不曾,殿下的话,你是一个字也不放在眼里。”
施故渊眼里寒光闪烁,揉了揉冻得发红的鼻尖,十分无所谓说:“不过是不让见她。”
“隔着这样大的雪,就算是个鬼,也不一定能看得清。”
“殿下这样火急火燎,难道不是心虚。”
伯仁迎风呛了一口冷气:“小侯爷就当行行好,莫要为难我们这些伺候的侍卫。”
“主子既然允诺会给机会,小侯爷就在后头好好养伤,安心等着就是,难不成姑娘还能跑了。”
好说歹说,施故渊终于被劝了回去,姜令檀和谢珩的背影也渐渐走远。
回到院子里。
沐浴后,姜令檀身上裹着厚厚的衾被,黛眉微蹙起一丝,她明明累得厉害却因心底压着的事,如何也睡不着。
吉喜小心上前,蹲在榻前帮姜令檀揉着被缰绳勒得红紫的掌心:“姑娘有心事?”
“嗯。”
“因为郡主吗?”
姜令檀一愣,美眸微闪看向:“你知道些什么?”
“有一事,奴婢昨日听芜菁姑姑提起,但说了姑娘千万别放在心上。”
姜令檀虽不明就里,但见吉喜表情郑重,也就点了下头:“好。”
吉喜叹了口气,小心斟酌道:“奴婢听姑姑说,寿安公主昨日越过碑界,当时有小股骑兵窜入雍州,郡主恰巧遇上,身上都被流箭擦伤了也不在乎,只为见武陵侯一面。”
姜令檀听了吉喜的话,神情渐渐凝重:“你说寿安公主?”
吉喜点头:“嗯。”
“芜菁姑姑亲眼瞧见的。”
“公主被武陵侯救下,当时侯爷也顾不得那么多,公主却虚弱倒在侯爷怀中一个劲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