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檀只得往前走了几步,抬眼时,眼睛里映着灯烛的倒影,像是星星一闪一闪,模样乖巧得不行。
“去骑马了?”
谢珩修长指尖勾着她戴在脑袋上的兜帽,稍稍用力往上提了提,俯下的身子带起一股好闻的迦楠香。
姜令檀没有否认,轻轻点头。
“嗯。”
“骑了两个时辰。”
他依旧居高临下,漆黑的眼睛里溢出浅淡的笑意:“有什么话想对孤说?”
说什么呢?
姜令檀张了张嘴,问了一句她恨不得抽自己的话:“殿下用膳了吗?”
谢珩笑了,语调缓慢说:“尚未。”
“既然善善问了,那就摆膳吧。”
在姜令檀的强烈要求下,晚膳摆在书房。
她已经在将军府陪陆听澜用过饭,眼下也不饿,就端着一碗热汤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着。
可以看出太子心情很好,桌上的素菜用得不算多,但粳米饭比平日多用了半碗。
用了晚膳,太子没有要走的意思,随手拿了一本书端坐在书案后方,不时翻上一页。
姜令檀见天色不早,她今日累及了。
便鼓起勇气说:“殿下,我想回去了。”
“好。”谢珩勾了勾唇,好似就等着她这句话,搁下掌心握着的书,施施然站起身,“孤送你。”
姜令檀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
这样寻常的要求,她是拒绝不了的。
怀里抱着手炉,肩上披着厚实的披风,怀里还抱着手炉,太子走在她侧旁的位置,刚刚好挡住了顺风从侧旁飘进廊庑内的雪花。
就在这时,姜令檀隔着风雪远远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侧影。
她忽然好奇,便朝那个放着指了指:“那人是谁?”
谢珩漫不经心抬眸看去,瞳仁微沉,而后慢条斯理扯了下唇角:“在后罩房住着的侍卫。”
“许是新来的,孤瞧着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