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到脚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如芒在背,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躲起来偷偷哭泣
云眠每天下班之后都会来看云飞扬,陪他一阵子,再赶末班公交车回家。
时奕隔两三天也会来,通常都会提着江心月做的补身体的炖汤。
云飞扬正式治疗一周后的周日,云眠去逛街,给他买了几顶好看又保暖的帽子。
她带着帽子去医院,走到病房就看见时奕正在里面,和顾金枝一起照顾因为化疗而呕吐的云飞扬。
云眠进去帮忙,等到云飞扬稍好一些,她把买的帽子拿出来给他看,让他一个一个试戴。
云飞扬被这近乎折磨的治疗折腾得不成人形,脸色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圈,因为化疗的副作用,头发也掉得稀稀拉拉。
剩下的停留在头皮上的发丝,也摇摇欲坠,似乎一抹就会掉下来。
顾金枝忽然捂住脸,跑去了洗手间。
云眠看了一下她的背影,回过头来继续和云飞扬聊天,试图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云飞扬只有一个诉求,他不想治了,他要回家,回安市的家。
“钱都交了,怎么能说走就走。
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云眠用着与往常别无二致的语气,“再说了,要治病当然得治好,哪有治一半就走人的道理。
”
对云飞扬而言,女儿的话可能比医生的话更加管用。
他抱怨,云眠就安慰他,但放弃治疗回家这件事她绝不松口。
等顾金枝从洗手间里出来,今日的化疗也刚好结束,护士来收走输液瓶,云飞扬躺在床上进入熟睡状态。
一切都平稳下来,时奕示意了一下云眠,让她出去说话。
安全通道里,空空荡荡的,灯光昏暗,时奕的嗓音低低地响起:“叔叔的病,不是什么小病吧。
”
云眠垂着头,灯光照不到她的脸,只留下了一片阴影。
她不看时奕,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对。
恶性肿瘤……晚期。
”
尽管早已经猜测到这个答案,但听到她这么果断的承认,时奕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