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上:“会好起来的。
”
他的声线很温和,充斥在这个这寂静又昏暗的狭窄空间里,像水一样将云眠包裹。
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冷意,忍不住抱住了双臂:“我也希望能好起来,但是……”
喉咙就像突然被梗住,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接下来的话。
医生说,胰腺癌到了晚期,病人的生存时间平均是四到六个月,除非奇迹发生。
可从小到大她都不是神明眷顾之人。
父亲生了重病,要让他开心不能太焦虑,母亲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总是心神恍惚。
她只能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
她其实能做到这些小事,可是……
时奕突然扯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怀里,轻拍着她的手背,低声道:“别想了。
会没事的。
”
也许云眠自己察觉不到,但刚刚他看得清楚,她在颤抖,很轻很轻地颤抖着,他根本无法忽视。
炽热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来,云眠忍不住鼻子一酸,但她没有哭,只是把头埋在时奕的胸前,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长长地呼吸了一口。
时奕把手放在她的后脑上,目光平稳而坚定。
过了许久,云眠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时奕,谢谢你。
”
时奕摇了摇头,说:“我不需要你的谢谢,我做的都是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
“不,不是的。
你帮我照顾父母,假扮我男朋友,这些……”
她的话未说完,就被时奕突兀地打断:“把我当真的也可以。
只要你愿意,我和奕崽都归你。
”
静默两三秒,云眠推开他,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愣愣地盯着他:“你的意思是……?”
时奕没有看她,有些不自在地用手背捂了下唇,扭头看向昏暗的楼道:“就是那个意思。
”
第17章十七只哈
时奕等了很久,云眠始终没有说话。
他按捺不住,回过头去,只看见云眠仰着头,目光狡黠灵动,脸上带着笑意。
她勾了勾手指:“你低头。
”
时奕听话地低下头去。
云眠猛地用力抓住他的领口,他猝不及防,弯下腰去,只见她踮起脚,吧唧一口亲在他的侧脸上。
她非常连贯地做完一系列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亲完后立马松开手站直了身体。
时奕捂住侧脸,心跳加速,大脑宕机,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回过神,云眠已经推开了安全通道沉重的大门,语气轻松:“我先回去了。
”
她说完就走,没给时奕哪怕一秒反应的时间。
沉重的大门关上,细微的声响在空旷的安全通道里无限扩大,时奕捂住被她亲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