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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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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逆天而动。

    这些我也是後来才知道的。

    当时,兄长察觉城中有异,便邀他来此做客。

    不曾想不但苦劝无效,更被他以我等三人性命相挟,不得不牵涉其中。

    因为兄长与天机子是终南同修,熟谙摆阵布局之理。

    他便要兄长助他埋藏尸心,修建树阵。

    」 烛影摇红,颤动的火光跃动著暖黄色的光芒,照亮了女子秀美的容颜。

    看一眼木然无语的傅长亭,她落下眼,一句句说著不为人知的渊源:「当日,兄长与天机子有约,只要听命行事,就绝不为难我与杏仁、山楂。

    可是,後来兄长偷换阵中祭物,事发败露。

    彼时,两仪双生之局已成,无暇再重塑阵眼替换兄长埋在树下的指骨。

    天机子震怒,便要我远嫁芜州。

    名为出嫁,实则扣押为质。

    以防兄长再生异心。

    」 「托道长洪福,如今天机子受诛伏法,麾下鬼军一哄而散。

    夫家也不敢再强留我。

    我这才能赶回曲江,前来当面致谢。

    」她勾唇,她侧头,她笑吟吟弯下一双黛眉,一眨不眨看面如死灰的他,「道长方才要我谢他。

    可惜,我寻遍天下也找不著他了。

    」 「他……韩、韩觇……」双唇颤动,搅扰在心中的疑惑、纠结、愤懑全数烟消云散。

     他从未唤过他的名。

    相识相交相谈,他总生疏地称他一声「韩公子」,看似温文有礼,实则时时刻刻划清著彼此的界限。

    当那鬼没好气地骂他一声「木道士」时,他以一声「小师叔」作答,语气玩味,犹带三分赌气。

     韩觇、韩觇、韩觇……双手死死支撑著桌面,傅长亭紧咬牙关,静如死水的胸膛内心潮起伏,一阵阵胀痛肆意冲撞,仿佛就要冲破喉头。

    他……韩觇……抬眼便是刺目的烛光,照得他双眼酸涩。

    两手之间,两张相同大小的纸笺并排摆放,上头是他的字。

     傅长亭认得韩觇的字。

    行为举止漫不经心的鬼,写得一手工整俨然的字。

    纤长细瘦,却勾画有力。

    一笔一划,一丝不苟。

    恰恰否决了「字如其人」这句话。

     在後院喝酒的夜晚,他蘸著酒在桌上摇头晃脑地写──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道者懵懂不解,只当他又在发酒疯,撩起袖子就要去抓他的手:「你又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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