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做的事却桩桩件件都对他自己毫无益处。
不请自来的花妖沈默地垂下眼,望著杯盏中的茶水。
半晌後,傅长亭沈声问道:「他为什麽找我?」雾气缭绕,他清朗的面容被烛火镀上一层暖色的光影,却在眉心处落下一道阴沈的暗色。
默默看他良久,初雨收敛了笑容:「小女子的夫家是芜州陈家,乃是鬼界中一支望族。
愚兄妹二人混迹人间,无依无靠。
兄长说,凡间嫁女总要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弟兄相送,以示娘家有靠,免遭夫家欺辱。
他忧我孤弱,远嫁必受委屈。
因此听闻紫阳真君入城後,才会不惜冒昧夜访,一再相扰。
」
「有幸请得道长观礼,夫家果然对我以礼相待,不敢怠慢。
道长恩德如山,初雨感激不尽。
」她起身对著傅长亭盈盈一拜。
房内立时花香四溢。
傅长亭怔怔盯著她额间的花钿。
她如同她的兄长一样,浅笑时总把双眼弯下:「你该谢的是他。
」
「小妹初雨」那鬼总这麽念叨。
谈起这个出嫁的妹妹,他就眉开眼笑。
「他总提起你。
」傅长亭说。
平稳的声调略略低落几分。
「他也同我说起你。
出嫁时,在西城门下。
道长虽未显露真身,不过终南弟子的凌然正气绝非山野宵小的浑浊污秽可比。
小女子刚到城下,便知道有贵客驾临。
後来,他指著那棵槐树道,那树下站著的就是傅长亭,道众万千,唯他无双。
」
傅长亭大惊,他不知道,原来他竟如此赞许过他:「他……」
初雨一径笑著。
忆起往事她絮絮说来,不激越,不悲苦,散散淡淡如知己叙话。
啜一口茶,说一件不大不小、无关紧要的琐事:「道长可知,小女子的婚事是天机子保的媒?」
投石入湖,石破天惊。
「什麽?」低呼一声,傅长亭趋身上前,就要越过桌面去抓她的手。
她面不改色,用一张状似无知的笑脸相迎:「原来道长居然不知道?那麽,这之後的事你就都不知道了。
」
「小女子与兄长在城中隐居已有多年。
起初,兄长与天机子偶有往来,可每每不欢而散。
五年前,天机子看中此地地气丰厚,水脉充盈,地处僻远,便有心在此营造血阵,以求强转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