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拨浪鼓中的如出一辙。
在她的示意下,傅长亭以手为刃,手起掌落,木刀立时一分为二。
原来,内里居然中空的,一张纸笺轻轻飘落到桌面。
纸面上寥寥四行,是一首打油诗: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哭夜郎,君子路过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与拨浪鼓中的如出一辙。
「起初,他们总是哭。
凡人听不见,我们却听得分明。
」被拘锁在湖底的幼童魂魄因为惊惧害怕,惶恐不得安宁。
每到日落,哭声自水底传来,霖湖岸边风声尖啸。
凡人无知无觉,兀自酣然沈睡。
鬼魅就坐在湖边的石亭下,侧首聆听,从子夜到天明。
迎著道者冰冷的眼眸,她用平静的口吻如实相告:「兄长嫌他们太吵,所以往湖里丢这些小玩意。
道长是天上真君下凡,恐怕有所不知,虽说人鬼殊途,不过鬼界同人间终究还是一样讲人情的。
些许小贿赂,总能买到一夜无忧。
呵呵,他口中这麽说,实则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呀……」
一声长长的歎息,撩起房中暗香浮动。
一个拨浪鼓,几只竹蜻蜓,有时或许还有两根糖人。
小小的礼物抚慰了孩童们的不安躁动。
血阵内的怨魂接收不到家人的供奉祭祀。
那鬼用纸笔写下凡间安抚小儿夜哭的打油诗,夹带在送给他们的东西里。
「多少算是个安慰。
」初雨轻柔地说道。
鬼雾在道者眼前起伏游走,丝丝缕缕的幽香随著雾气的弥漫散播到房内的每个角落。
傅长亭听见屋外又开始下雪,「簌簌」的落雪声应和著桌上烛台「毕剥」的轻响。
冰粒在叩打纸窗,寒风穿透了窗隙「呜呜」哭泣。
「有时,他会自己站在湖边念三遍。
」女子清丽的容颜在稀薄的雾气里时隐时现,她掩著嘴,轻轻笑出了声,「要君子念才有用的。
不过,後来他们真的不哭了。
」
丝帕胭脂送给枉死的闺秀,纸砚笔墨赠与不甘的书生。
偶尔,他还会让山楂做几样精美的糕点,端午的豆沙白粽,中秋的果仁月饼,大年三十不忘多加几颗蜜饯果糖……有时,他也会在纸上写点别的,超度往生的经文,短小精悍的轶闻,甚至,几行欲语还休的情诗。
凡人皆有七情六欲,贪嗔痴妄,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