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离缓缓撑起身,意识从沉重的虚无中挣脱。
她揉了揉略有干涩的眼睛,长睫在手指上的触感如纤纤羽扇。
刚苏醒时置身云外的放松感很快就褪去了,也许是空气中微微的尘土味让她感到紧张。
现在几时了?发生了什么?这些问题她一概不知,就感到身上一阵猛烈的酸软疲乏。
孩子——春离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小腹,那种苦楚就是从腹中滚滚涌现。
从春梦中醒来总归让人羞耻,她微红了脸颊,却更多地在意自身切实的痛感。
身下厚软的垫子稳托她玲珑纤巧的身体,却难以疗愈她的疲累。
从小穴通到子宫的胀痛酸楚如此熟悉,仿佛之前每次事后一样。
让她几乎以为春梦是实在发生过的。
被他久久折起腿,让她的双膝还有些僵硬。
后腰更是沉痛,像是被压断过那般,只是动一下就让她险些挂不住表情。
穴口还是湿润的——也许春梦之后这也正常,春离只担心会在不知不觉中沾湿裙子、教她尴尬。
自从怀孕以来,她就刻意减少了和江以明的接触。
隔三差五才见一面,见了也要百般推诿让他动作轻些。
可这倒让对方的需求更加迫切,到了床上每每将她折腾得爬不起身。
春离不敢告诉他实情,只能自己硬撑。
好在她一向身体强健,除了正常的害喜之外,一直胎象安稳。
现在也是如此。
许是因为孕中行房总让她太过忧心,乃至春梦醒后都会一如既往地感到痛和累。
但她揉了揉肚子觉得尚能忍受,那痛感大概也只是幻觉、又或是害喜的症状之一罢了。
眼前的情境更迫在眉睫。
春离抬眼暗暗揉着腰腹打量周围时,见师姐师兄们也在此地。
眼前还是那间奢靡的厅堂,沉重的重重帷幔坠着颗颗骤雨般的碧玉琉璃,四面又有紫檀雕花屏风,如重峦迭嶂分隔着空间。
天色微暗,室内也燃着烛火,将那些青缎红绡映照得辉光熠熠。
她于一张花梨美人榻上半躺,处于房间靠内的位置。
虽说是“会客厅”,陈设却相当怪异。
临近上方有两对雕花木椅,绕着堂侧墙边又有卧榻、小几、长案,再有散布堂中的香台圆桌圈椅多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