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最后忍不住带着哭腔。
「我们清清太聪明,也太懂事。
」
他叹了口气,低头捧过我的脸,颤抖着一点一点吻过我眼角的泪。
然后额头相抵,湿意在枕头上氲染,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心里的不安感越发强烈,我捏得手指发白。
他抬起头,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就像哄小孩儿那样。
声音像是哽在了喉咙里,强撑着打趣说:「以后少哭点,小小年纪眼睛再哭坏了。
」
眼泪是止住了,可是心里的还在流。
我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一声声哥哥留得住他,还是一声声周海晏留得住,亦或者是两者都留不住。
他突然道:「你想听我爸妈的故事吗?」
没等我回答,他自顾自地说着:
「我妈这辈子其实挺苦的。
她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大她四岁的哥哥,下面还有个小她十岁的弟弟,家里重男轻女,什么活都归我妈干,就连带小孩也是。
「他们家没想给我妈读书来着,只是赶上高考恢复那几年,国家抓教育,她每天背着小筐去学校附近割猪草,割着割着就趴在教室窗户边偷看偷听。
老师发现她也从来不撵,从六岁到八岁,她靠着脑袋瓜子聪明,每天那点时间自学了一二年级的课程,所以后来老师就破例给了她一个书读。
「她读书也不耽误干活,加上老师去家里劝过她父母,又不要钱,那个年代文化人又受尊重,就这么读了下去。
「我妈快高考那年,也就是八九年,江南那片发洪灾,大片农田受毁,庄稼一夜之间没了,她哥哥也没了钱娶老婆。
他们就商量着把我妈卖给村长老头做小老婆。
我妈打死不肯,她哭着求他们,她说自己有把握能上大学,到时候能挣好多钱给她哥娶媳妇。
但他们听不进去。
「后来我妈就跑了,身上也没钱,就这么连夜跑到火车站。
车站里有卖艺的,也有乞讨的。
我妈脸皮薄膝盖骨硬,干不来乞讨的活,她就在那跳舞,那是她从学校里跟老师学的唯一一支舞蹈。
但是没人理她,跳了一天她连买瓶水的钱都没要到,眼看着最后一班火车要开走了,她急啊。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出现了,他夸我妈跳得真好看,然后问她要去哪里,作为看这场舞的费用他可以给她买一张火车票。
我妈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问他要去哪,然后假装和他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