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他忙站起身用脚搓了搓。
狗的眼珠是灰棕色的,灰色占多,有点像哈士奇,它安静地看着陈述,没有惊慌,只艰难地喘着,一动都没动。
陈述不知为什么,他对上那双眼睛,就愣住了,哪怕脑子里一遍一遍告诫自己不能与狗对视,不能让对方感到威胁,感到被挑衅,但陈述挪不开眼。
他好像恍惚从那双眼里,看见了一些不属于狗或者狼、或者压根不属于动物的东西。
周围很安静,这荒野里除了风轻轻掠过草丛的窸窣,什么声音都没有。
干硬的土垄上起了霜,远处天边的云霞颜色都已经黯淡下去了,但那最后一缕霞光映照着旷野,映在那双看着陈述的沉静的眼睛里。
陈述低头又点了根烟,拿起手机,按住语音。
“有年,我在国道这边碰见一条狗,不知是被车撞了还是怎么的,看着伤得挺重。
”
“你撞的?”司有年一听就着急了:“你怎么开车的!”
“不是我……”陈述叹气:“在路边草丛里,我也是欠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就停下过来看了,现在怎么弄?”
“陈述我没看错你,你真是个好人,怕狗人士能这么做比爱狗人士更伟大你知道吗?”
“知道了,”陈述皱着眉四处望了望:“那现在伟大的好人问问你,我该怎么弄?我感觉它这个失血量都不一定能挺到回城里去,而且它太大了,大得有点吓人……”
司有年已经无暇关心陈述现在腿肚子有多软了,着急地说:“你想办法把它弄上车,平放,手边有东西的话尽量先给它压迫一下止血,如果是车撞了估计有内伤,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尽人事听天命吧,你赶紧,我今晚跟人换班值夜,在店里等你。
”
陈述头疼,他看着草丛里那一团随着天光渐暗越来越模糊的影子,踌躇道:“这得多少钱啊……你们宠物医院那么贵,我这几个月工资都得搭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