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司有年呵呵一声,然后正色道:“看伤情吧,这不还有我呢吗?别担心,我肯定帮你省。
”
天色越来越暗了,不能再拖了,陈述挂了电话,把烟丢在脚边踩灭,屏住气慢慢走了过去。
灰狗眼神里露出一丝警惕,但还是躺在那没动,或许是知道陈述是来救它的吧,不过陈述更偏向于它已经没力气动了。
“你别怕……”陈述自己都怕得不行了,“我、我是好人……我得带你去医院……”陈述嗓子干巴巴的,提着一颗心,慢慢慢慢伸手过去:“你别咬我啊……我这是救你命,你要是咬我,我就把你扔在这儿不管了,你就冻死了,或者失血而亡……”
狗没动,陈述的手指尖终于触到了它的毛。
有点硬,像鬃毛,司有年不是说猫猫狗狗都很软的吗……
陈述硬忍着,忍着,但最终还是没忍住,缩回指尖,拳头攥了起来。
他扭开脸喘了口气,然后用力呼了出来,正想默念几句给自己打打气,忽然手背上湿了一下,凉凉的,他猛地转脸看去,发现那条狗竟悄无声息硬撑着抬起头,伸出舌尖在他手上舔了一下。
它嘴巴里全是血,舔得陈述手背上一点猩红,陈述头皮“嗡”地一麻,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狗艰难地撑着前爪半坐了起来,伤口的剧痛让它呼吸急促,眼神里透出一股焦躁,但它看着陈述,喘息着,呜咽了两声,并费力地摇了两下尾巴。
只有两下,但陈述看见了,就算他不喜欢狗,怕狗,但狗对着人摇尾巴这个动作也至少让他明白,眼前这条巨大的、身受重伤的家伙,应该不会咬他了。
“你……能走吗?”
陈述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哪根筋不对,他看着灰狗的眼睛,竟然试图跟它沟通,希望在不用接触的前提下让这条吐着血的狗自己走到车上去。
陈述指了指路边的面包车:“你要是自己能上去,咱们就赶紧的,我带你去医院。
”
许久,或者也没多久。
灰狗尝试着往起站,它前爪战栗着,鼻腔里重重喘着,艰难地想把自己撑起来,陈述在一旁想伸手又不敢,急得咬牙:“你、你加把劲儿!”
灰狗前爪扒着地,往前挪了两下,停下来喘了会儿,回头往自己背上的伤口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