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障集于眼瞳,乃是因为为师看到了人间气运。
人族气运盛,则妖祟熄。
反之,妖魔横行,饿殍遍地,天下不宁。
所幸有两仪菩提大阵镇国,护佑大徽百姓,若是国力昌盛,长此以往,只消将这阵中的妖祟杀尽,这天下便可尽享太平。
”
风雪扑面,两眼茫茫,他在观中不过这么一会,门外竟然已经落白一片,北风呼啸,将他的衣袂和发梢一并拂动。
“人人都可以猜到,这大阵的中心,正是神都。
可无人知晓的是,两仪菩提大阵的阵眼乃是一棵菩提树。
可这菩提树的作用,却是消弭这大阵的业障。
阿渊,你明白为师的意思吗?”
善渊没有回应。
他听到了,却又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心口越疼,脑中所浮现的画面便越发清晰。
那也是一年初雪,凝辛夷坐在他的屋檐下,难得没有像是往日那样絮絮叨叨,她出神地望着落雪,抬起手接住一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停剑,回头看她,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冲他扬眉一笑:“善渊师兄,我没事,我只是不太喜欢下雪天。
”
他于是又收回了目光,没有去问为什么,只是出剑的速度比平素要更缓了一些,而凝辛夷也很快收回了手,就这样笑吟吟捧着脸,坐在屋檐边,手里提着一只干瘪冻僵的小树枝,轻轻在半空画着圈,圈里带着不轻不重的剑意,像是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时,她可是因为那落雪,想到了自己从小到大的岁除之夜,想到了那让她痛极却也只能在黑暗中蜷缩身子,无声尖叫的剜心之痛,对即将而来却无处可逃的这一刻而感到恐惧?
过去他从来不觉得三清观有多大,可这一刻,入眼都是茫茫,他竟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寻她。
他先是顺着脚印走,可是雪如此之大,很快就将脚印擦去,将那零星落地的血迹抹去,就像是要将她存在过的痕迹都彻底掩盖。
下一瞬,善渊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他的浑身都在疼,运起三清之气时,那种剜心般的痛卷土重来般将他笼罩席卷,让他几乎闷哼出声。
可他知道,凝辛夷的痛比他要更深,更浓烈,他已经在上一个初雪之夜转过了头,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
巫草在指间飘摇,灵火几乎要被凌冽的风吹灭,这一刻,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