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探查。
”谢晏兮道。
谢玄衣还想要再问什么,谢晏兮却已经越过他,径直向着三清观里走去,边走,他边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大傩半面,随意地扣在了脸上,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那一个瞬间,谢玄衣恍然只觉得自己好似回到了谢家灭门之前,他在三清观中学艺之时,善渊师兄也总是这样衣袖带风地来,玄衣玉冠,剑气清戾,看不清面容,周身却总带着点妖祟的血气。
再后来,他从长水深牢中走出来,一路寻至三清观,与他相见时,他也是这般带着面具,负手而立。
那日的风很大,他语速急切地恳请他助自己一臂之力,说到最悲恸之时,他抬手撩袍,膝盖就要与地面重重相撞。
善渊依然站在那里,久久望着不知何处,三清之气却如微风般将他托起:“阿满,你我乃是师兄弟,便是有求于我,也不必跪我。
更何况,就算谢家没了,你也是扶风谢氏最后的血脉。
无论你在长水深牢里经历过什么,就算骨头都碎了,你也要一块一块拼回去,记得自己身上究竟流着什么血。
”
他怔忡了很久,然后苦笑一声:“师兄,你这样说,倒是真的像是我那素来古板又不苟言笑的大哥。
可惜我嫌他总是板着一张脸,装腔作势,竟是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
“你大哥一定庆幸你没有去见他。
”善渊道:“他那人看似闲云野鹤,其实对家人最是看重。
你在三清观里闯的祸,有不少都是他在背后偷偷为你摆平的,面上见你的时候,却要装出一副与你不熟的样子,甚至还会尽可能地避开你,因为知道你对他不喜。
”
谢玄衣沉默了很久,他从长水深牢的擂台上走下来时,所有昔日属于扶风谢家小公子的骄傲与自尊都早已被碾碎了一遍又一遍,他以为自己的心中除却仇恨,已经不剩下任何柔软。
可此刻,听到善渊这样的话语,他却还是忍不住哽咽出声。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
”却听善渊继续道:“要说起来,我与谢家的确也有一些渊源。
更不必说,与你大哥虽然往来极少,却也算旧识。
不必谢我,我不是那么高尚的人,你我各取所需罢了。
只是有朝一日,倘若我身份败露,意欲出局,你也不可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