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一道缝隙,稍微用力,竟然便能将那只机关木球掰成两半。
机关木球是中空的,里面装了东西。
是一枚宝蓝色的锦囊。
元勘愣了愣,想起了当初程祈年将这只机关木球塞给自己的样子,与满庭对视一眼,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机关木球里,果然是有东西的。
这锦囊,恐怕才是程祈年真正留下来的东西。
而这样东西,自然是留给谢晏兮的。
第155章程祈年,绝笔。
宝蓝色的锦囊被放在谢晏兮的膝盖上,他没着急打开,反而先将那只被拆开的机关木球举起来,在眼前仔细端详一番,然后手指在上面忙活片刻,将那只木球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扔还给了元勘。
元勘有些讷讷地接了过去,这机关木球他已经把玩了一路,原本稍显的粗糙的表面都被磨平,如今重新回到手中,竟然也有了些亲切感。
马车继续向前,凝辛夷的目光落在那只锦囊上:“不拆开看看?”
“自然要看。
”谢晏兮道:“只是我在想,程祈年究竟为何要问我那些问题。
”
凝辛夷沉默片刻,道:“最后以身祭梦前,他向我承认了,白沙堤的杀阵是他布的,苍生九问,是他想要问你的。
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她有些颇为难以继续开口。
“我曾对你说过,我杀过很多人。
”谢晏兮却像是猜到了她要说什么:“程祈年并非无的放矢之人,他也曾问过我许多个似是而非的问题。
所以,我猜,他身上那张人面的主人岳十安,是我杀的,对吗?”
他的语气很轻,捏着那只锦囊的手指却微微用力,指节发白。
凝辛夷伸出手,落在他的手上,终于还是道:“是。
”
“十全十美,福寿安康,最终却毁于我手。
”谢晏兮的语气依然平静:“他便是想要杀我,也是情理之中。
”
“不。
”凝辛夷却道:“小程监使绝非这样的人。
若是他要杀你,又何苦问你那么多与苍生有关的问题,又何苦与我们相伴一路。
更何况,这一路妖祟横行,屡屡惊险万分,若是他真的有杀心,在其中哪怕动稍微一点手脚,你我就算不死,也会落得一个重伤的下场。
依我看,与其说想要杀你,他或许更想要知道,你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