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白住,自有报酬奉上。
可无论我怎么说,都没有人开门。
”
元勘自小就讨人喜欢,年龄又不大,还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做这种探路问询的事情向来得心应手,路边卖汤圆的老婆婆都要笑眯眯地给他碗里多放几颗汤圆,很难对他生起什么防备之心,像这次的吃瘪,他已经很久都没有遇见过了。
“交谈的声音里,可有男声?”凝辛夷问道。
元勘摇头:“没有。
这种情况下,院中妇孺们对外来之人警惕防备也是正常的。
可她们连口水都不肯给,只反反复复地说自家男人不在,多有不便,再补方便,一口水有什么不方便的?”
说着,他又想到一事:“是了,我还在其中一家门口试探了一句,夜深至此,为何不掌灯。
里面传来了一声铜器坠地的声音,然后才有年轻女子的声音解释说,是灯油太贵。
于是我又说了一次报酬之事,说我等路途遥远,一路风尘仆仆,实在口渴,一袋水给她们十个铜板的报酬,她们却也还是不应。
我便问,可知家中掌柜何时归来,有一家说过几日,有一家说还有好几日,也有一家说或许快了。
总之都是模棱两可的答案,没个准话。
”
凝辛夷与谢晏兮对视一眼。
这些话乍一听好似没有什么问题,但分明处处是矛盾。
不燃灯火乃是因为灯油太贵,却不愿意从元勘这里用一袋水去换唾手可得的一点银两。
元勘也非蠢笨之人,没有一开口就说一袋水一两银子,那听起来太假也太有意图,可饶是如此,他一路敲了五户人家,却连一袋水都没能讨要来。
又片刻,满庭也回来了。
满庭道:“那更夫见我前来,第一反应竟是转身要跑,我去追,倒是很轻易就追上了,只是没想到,之前只觉得那更夫捏着嗓子声音古怪,竟然是女的。
”
这下凝辛夷是真的有些惊讶:“女更夫?这倒是第一次见。
”
“没错。
”满庭道:“是一位上了些岁数,两鬓都有些发白的女更夫。
我问她为何才入夜就熄灯,她面色惊恐,一直追问我们是何人。
我解释清楚说我们只是路过此地,恰逢天黑,想要借宿一夜后,她才稍微平静下来,却有些支支吾吾,说村中多妇孺,借宿恐怕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