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衣:“?”
凝辛夷认真问道:“小玄监使是怎么做到蒙面多日,还能肤色均匀,毫无痕迹的?”
谢玄衣:“……”
谢玄衣搭在剑柄上本来用来震慑威胁程祈年的手,这一刻是真的有那么一点拔剑出鞘的冲动。
但他旋即又失笑。
他的脾气的确向来不好,但是也只有凝辛夷如今还能让他这样啼笑皆非地想要拔剑了。
如此一来,他方才未曾散去的满身戾气在这一失笑之下终是散去了大半,而凝辛夷明显见好就收,已经飞快地松开了车帘,缩回了头。
方才一掀开车帘她就感觉到了车内的气氛有些奇怪,竟隐约有剑气和杀气缭绕,她对谢玄衣和程祈年之间有什么恩怨并不感兴趣……
等等。
凝辛夷靠在车身上,目光落在漆黑一片,似是要将所有的光都吞噬的双楠村,脑中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
与程祈年有恩怨的,分明应该是谢晏兮,可如今与程祈年这样对峙的人,却是谢玄衣。
谢晏兮和谢玄衣一母同胞,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所为都是三年前谢家灭门大案的真相。
而今谢玄衣却对程祈年这样剑拔弩张,难道是因为程祈年知道什么,又或者在阻碍他们?
可以她对程祈年此人的了解,这个平妖监昔日的小主薄里里外外都是正直,心里血里惦记的都是苍生,绝非表里不如一之人,又怎么会被谢玄衣忌惮至此?
谢玄衣又为何突然取下了遮面的面巾?是因为不想遮面了,还是没有必要遮面了?又或者说还有其他原因?
思忖间,双楠村深处的黑暗里,有人影一路奔来。
元勘有些气喘:“公子,少夫人,这村子真是有些古怪。
明明才刚刚入夜,家家户户竟然真的不点火烛,却也没有就此安置,我路过好几户人家,都听到了内里妇孺交谈的声音。
声音并不压抑,也没有刻意降低音量,大家多有说笑,像是对这样的黑暗并不在意,反而很是适应在这样的漆黑中生活。
”
“所以我才小心上前敲了门。
”元勘顺了顺气,继续道,脸上开始浮现出了疑惑之色:“只是我一共敲了五家院子的门,请问是否有留宿歇脚之地,实在不行,讨一口水也好,也绝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