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过是入平妖监时的苍生几问而已,程兄何必拿出来为难外人?”谢玄衣的声音里有些不耐:“更何况,程兄明知,这题根本没有正确答案,每个人对苍生的认知都有不同,更何况孰对孰错。
”
程祈年摇了摇头,低声道:“我问谢兄这些问题,也并非是想要一个正确的答案。
”
“因缘际会,一路同行这么久,多少也算是生死之交。
”谢玄衣抱剑靠窗,显然不是很想说这段话,却到底忍着脾气努力劝道:“便是有什么误会,也早就应该解开了。
如今看来,接下来我们还要一起去追查这刑泥巴一事中的蹊跷,若是程兄还有什么疑问,不妨现在一并提出,也好过半路争执。
”
程祈年却似是有些恍惚,他听见了谢玄衣的话,也像是没有真的听进去,他的声音更低了一些,却清晰可闻:“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要知道,谢兄的心中,究竟是否有苍生。
”
谢晏兮轻轻挑眉。
他还没说话,一道女声已经在门口响起。
“我夫君心中有没有苍生,和小程监使有什么关系呢?”凝辛夷推门而入,声音轻柔,笑意盎然,语气却分明寸步不让:“和我们要查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程祈年抿了抿嘴,手指抠紧了面前的木匣子,沉默不语。
许久,他的目光移到了那张木桌的刻纹上,慢慢背过身去,竟是就这样沉默地研究那桌子上的符阵去了,以此来逃避凝辛夷的问题。
谢晏兮眼角的冷意舒展开来,他看向凝辛夷,只一眼便已经看出了她的不同:“你的眼睛好了?”
“好了。
”凝辛夷颔首,又环顾了四周一圈,才有些迟疑地问:“你们……可有看到一只落在此处的忘忧蝴蝶?”
谢晏兮一愣:“你是追着蝴蝶来的?发生什么了吗?”
谢玄衣已经回忆片刻,再摇头:“未曾见到。
”
“但一定有一只落在了这里。
”凝辛夷边说,掌心已经凝出了更多的几只蝴蝶,显然若是找不到之前那一只,她便要用掌心的蝴蝶一探究竟:“那只蝴蝶带回来的恶念,有点奇怪。
”
直到一道还带了点生硬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你说的,是这一只吗?”
蹲在木桌前的青年有些木讷地站起身子,似是依然不敢和方才发出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