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是菩提叶,不由得多看了片刻。
“之前你说,那些……非常有性格和态度的字迹是你师父写的。
”凝辛夷倏而出声:“虽然当时只看了一眼,但这药典上字迹的走势与之前那本书上的颇为相似,莫非……”
谢晏兮回过神来,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的确是一脉相承,要说的话,落笔批注之人,虽素未谋面,相隔时空,但我大约应该称之为师祖。
”
凝辛夷用手指摩挲过那几行实在随性的字迹,忍不住道:“虽然这位前辈如此落笔,但按这字来看,或许他非至真至纯,但绝对至情至性。
”
谢晏兮:“……”
谢晏兮神色闲闲道:“不如这样,改日我带你去他坟前,若他听到你对他如此赞誉有加,想必九泉之下也应极是安慰。
”
凝辛夷一时口嗨,有些瞠目结舌,表面却还嘴硬道:“那倒是不必了,既然至情至性,必定一切随心。
心意所至,在哪里说他都能听到。
”
谢晏兮将另一片叶子也放回了她的掌心。
凝辛夷收拢五指,将如是菩提叶虚虚握住,收回了三千婆娑铃中。
“我很好奇,这次在定陶镇,我是否还会收到一片与之前如出一辙的如是菩提叶。
”她眉宇之间有疑惑,有困扰,但更多的是一抹倔强的期待和不妥协:“至少比起之前,我已经知道了这树叶的名字,也知道了要去找寻的方向,隐在这一切的幕后之人,也迟早会露出马脚,被我抓住。
”
黄昏最后一丝光也掩去,房间黯淡一瞬,又重新明亮,谢晏兮的一根手指上灵火微动,他将那根燃着灵火的手指移到唇前,轻轻一吹。
灵火熄灭,明烛亮起。
门外响起了程祈年与玄衣交谈的声音。
谢晏兮在人声与烛火摇曳中抬眼。
他一手托腮,姿容散漫,笑起来时,桃花眼中又有浮冰碎玉,每一片玉色里都是凝辛夷的影子:“我也很期待。
”
时至此时,凝辛夷才笑了起来,她向着谢晏兮道:“多谢。
”
旋即推门而出。
程祈年刚刚掐诀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又下意识抬手想要给玄衣和宿绮云点个驱寒,结果玄衣已经面无表情地与他擦身而过,坐在了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