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便已经渗出了血渍,从她的身下向着两边扩散而去,看起来好不凄惨,偏偏阿芷唇角上扬,还带了些解脱之意。
程祈年和宿绮云都还没搞清楚这是闹的哪出,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
血痕蜿蜒,一路潺潺,阿芷躺下的位置偏高,门框的位置偏低,直到那血穿过紧闭的大门,从没有门槛的门缝里渗出来,沾染到程祈年鞋底,程祈年才猛地回过神来。
是血腥味。
浓烈的,腥臭的,像是腐烂了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地从小院里升腾,是血的味道,却又分明比正常的血味要更刺鼻。
那味道冲天而起,熏得程祈年直皱眉,还没等他反应,便听隔壁院子里有人大声道:“哎呀,阿芷这个死丫头又在干什么?有人往窗台上放花了吗?”
另一道声音响起:“没有啊,没收到要放花的信号啊。
”
“那她没事干死什么死?这味道真是臭死了!”先前的声音骂骂咧咧道,脚步声逐渐向着院外而来。
程祈年一凛,腾身而起,落在宿绮云身边,两人同时隐去了身形。
隔壁院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几名侍女有些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虽说都是侍女,但几人身上的衣服却大有不同。
为首那人头上多两只玉簪,神色也明显更趾高气昂,明显是管事之人。
几人到了阿芷的院外,连门都不敲,就这么直接一推,颇为嫌弃地看着脚下血渍,骂骂咧咧地避开,绕了出去。
“去叫醒她。
”玉簪侍女显然不愿意靠近血污,指使道。
一名小侍女凑了过去,俯身拍拍阿芷的脸:“醒醒,阿芷,醒醒。
”
阿芷傻笑一声,眼睛却还紧闭着:“不对,你们没有喊我死了,重来,重来!”
的确是疯了。
小侍女无奈又茫然地回头看向玉簪侍女,等她下一步的指示。
却又忽听一人叹了一声:“若非……阿芷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语焉不详,没头没尾,在场的所有人却都明白了她在说什么,一时之间都有些安静。
一侍女低声道:“夫人都去了这么多年了,老爷却还没有正妻……”
“少胡说八道。
”这话迅速被玉簪侍女打断:“夫人明明才去了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