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纫夏一怔。
想到回来路上故意不接听的几十通电话,她隐约发觉这个碰面来得不是时候。
就谈铮刚才的表现,不难猜测,至少最近,两兄弟正处于矛盾之中。
“我是……谈铮的朋友。
”她到底没有完全说实话,“他今晚参加朋友聚会,喝多了酒,我送他回来。
”
谈钧冷声道:“喝多到连电话都没力气接?”
祁纫夏尽力帮忙打圆场:“他确实喝醉了,而且一直说头疼,刚回家就睡下了。
”
谈钧神情晦暗,复又打量祁纫夏,眸光沉沉,如一头暂且收了利爪的狮子,“你是他的——朋友?”
他着重强调末尾二字,仿佛在确认,又仿佛不信。
居高临下的姿态却分毫不减,话里户外透着一种意思:不管她是谁,都无关紧要。
这般模样,凭空让祁纫夏想到了祁家的两兄弟。
言语做派,简直如出一辙。
她心中不舒服,同时碍着谈铮的关系,不好与之对峙,敛眸说道:“嗯,是他的朋友。
”
谈钧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急于离开的祁纫夏抢了先:“不敢耽误谈总的时间,恕我失陪,先走一步。
”
她没再顾及谈钧的表情,直接进了电梯,按下负一楼的按钮,随着两扇金属门的关闭,消失在谈钧的视线里。
到了地下停车场,小张果然还在尽职尽责地等待。
见了祁纫夏,他没多话,只是帮忙打开车门,问:“小姐要去哪?”
“仁化路。
”
“好。
”
宾利车起步上路,留下一道长长的红色尾灯,像黑夜被电流划破的伤口,粘稠、淋漓。
谈铮在卧室里没躺多久,便又听见门铃的响声。
他笑着走起身,眼角眉梢一片似水的温柔,忽然觉得丢三落四似乎也不是坏习惯。
“落下什么东西了?”
黑色胡桃木门打开,谈钧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他瞬间收敛笑意,周身气温都跟着降了两度,“怎么是你?”
谈钧反问:“不然你以为是谁?”
他意味深长地审视谈铮松开的衬衫领口,“以为是刚才那个姑娘?”
谈铮皱了皱眉,“你都看见了。
”
谈钧冷笑,“面对面撞上的,想不看见都难。
”
谈铮终于按捺不住,寒着声音质问:“你都和她说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