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背山面水,以桑干河为主要水源的城市,建着极具北方特色,又格外坚固的城墙。
王蔼一如既往地板着面孔,抬头仰望着高大的城墙、光滑的马面和四周的哨楼,面无表情地对后面送亲的长长队伍挥一挥手,示意大家准备进城。
虽然前站早有了通报,但是打开城门还是煞费周章。
北燕守城极为严谨,不仅一个个查验了身上的穿戴,还换了一顶大红花轿,做主的官员穿一身北燕的官服,皮帽左衽,笑眯眯说:“对不住,轿子还是换一换,车马也换一换,嫁妆比较多,得有几天功夫慢慢检查,但是吉时嘉辰等不得,请归义公主先进外郭,再进内城,沿着御道直接从边门入宫吧。
”
王蔼没有丝毫的别扭,点点头说:“自然,自然。
贵邦查验仔细,也是该当的。
只是我们这里的刀剑弓箭,回程时还要防身的,暂寄放在城外,不知可有问题?”
接待的官员笑容可掬:“无妨、无妨。
请只管放心。
”又问:“请问这位送亲的明公该怎么称呼?”
王蔼拱手道:“不敢,鄙人王蔼。
”
正在起身换轿子的李耶若存心找事,笑道:“我三个义弟都还年幼,不足十岁。
我义父——大秦皇帝陛下说,就以妹夫送亲吧。
”她瞥了王蔼一眼,掩口笑道:“虽没有成亲,八字也早有一撇了——大秦广陵公主未来的驸马嘛!”
王蔼脸红也会被他那张黝黑的脸遮盖着,此刻他又不说话反驳,憨憨一笑,就像默认。
迎接的官员也是个人精,立刻捧他:“哦哟!倒不知道是贵邦的驸马爷!失敬失敬!等送亲结束,我这里邀一杯酒,给王驸马接风洗尘!”
王蔼连称不敢,连连摆手,又说“哪里是什么驸马……”当不得大家众星捧月一般,顺着一条开阔的城中御道,把一行人送进了北燕的皇宫。
北燕的皇宫,建筑低矮而结实,乌油油的屋顶,刻花的梁柱,大气中透着精致。
正宫门是五道门,李耶若的花轿走的是左边一道偏门,进到里头,也是张灯结彩、鼓乐声声。
恰巧王蔼也在问:“咦,贵邦结缡,也是用这样的披红和鼓乐吗?”
接亲的官员答道:“不错。
我们陛下喜欢中原文化,一口汉话也极为流利,现在在正殿紫宸殿等候呢。
”
前殿谢宴。
北燕皇帝高冠博带,文质彬彬地谢过南秦送亲的人,尤其叫“驸马”王蔼多喝了两杯。
王蔼自然也是老早准备好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