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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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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前的“云山”,当是崔嵬的高峰,气势逼凌,让平常人仰望时情不自禁地产生渺小和卑微。

    但他不是平常人,就算此刻泰岳崩塌,他也不能显出害怕,而应该瞪着眼睛直直地面对。

    为了对付北魏,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其中大多数路子根本走不通,但走通一条,或许就是生路。

     而这乱云飞渡的崔嵬高山,在谢兰修眼中,就是火漆封住的一个小小黄檗纸包而已。

     纸包轻飘飘的,不压手,但压心。

    谢兰修后来烫手似的把这个纸包丢进自己妆匣的最深处,看一眼都害怕,几回要了火盆想烧掉算了,可临了又幡然变卦,重新把纸包藏进妆匣的小屉中。

     她想起拓跋焘以前问过:如果她必须在他与太子之间选一个,她会选谁。

    当时她没有答案,只觉得丈夫问的这个问题实属赌气;现在她开始胆战心惊,怕这个问题一语成谶。

    拓跋焘曾经真心疼爱过阿析,可是,仍不免走到父子相疑的境地;她也真心依赖着丈夫,可是,若是为了儿子,不敢说不会做出可怕的抉择来。

     这天,她看到一只新编好的芦苇筏下水了。

    不谙水性的北魏士兵在江涛里行了不足十丈,便翻了船,四个人悉数掉在江水里,两个喝饱了一肚子水被捞了上来,两个却不知道顺水飘到哪里去了。

     拓跋焘皱着眉头在岸边观看,又低头和李孝伯、古弼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不发一言回到山上的瓜步行宫了。

     不出谢兰修的意料,稍晚些,她就被宗爱叫到了行宫里,拓跋焘正在摆弄着沙盘,见她来了,招招手问道:“你说,如果多编些船,然后用锁链连起来,防风的能力是不是会强些?到时候,大船出战,小船殿后运送士兵,建康的战船还好应对吗?” 谢兰修装作仔细地看了看沙盘,然后说:“刘宋水战经验丰富,何况赤壁殷鉴不远。

    此刻总是东南风为主的。

    ” 拓跋焘捏了捏眉间的印堂穴,那里因为皱眉而鼓起了一大块。

    谢兰修知道他有些骑虎难下,如今打是打赢了,但是拖在了这里不上不下。

    士兵们又饿又病,怨声载道,天天都有不畏惧剥皮之刑而脱逃的人,拓跋焘杀人杀得手软,心里大约也有些疲累了。

    既然地盘吞不下去,在这里耗着也不行,还是早点捞些实惠回平城去,也好避暑。

     谢兰修无比盼着他回去,但他无意的一句话却又让她的心思变动了。

    “要么,还是让龟鳖划淮河以北的地方给我们,然后多要些岁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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