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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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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有心事,因而她可以带些恃宠而骄的样子,在气定神闲吃了膳食之后,才来到御幄后隔出的那间卧房里。

     拓跋焘躺在狼皮褥子铺的榻上,没有解脱外衣,双手枕头,一足高跷,眼睛望着上方的穹顶,对谢兰修视若不见。

     谢兰修倚着他坐下,笑道:“不是说要赏我的么?原来是赏一张冷脸!”拓跋焘白了她一眼,别转过头。

    谢兰修便好脾气地拖过一旁的羊毛被子为他盖住肚子,柔柔道:“今天起了北风,挺冷的,陛下别着凉。

    ” 拓跋焘赌气般地把被子一掀,翻着眼睛道:“你以为我是你!我不冷!”说完,倒是转眸关注了一下谢兰修,又伸手捉住她的手摸了摸。

     谢兰修笑道:“淮南阴湿,金陵地界尤甚,冷是往骨头缝里钻的,冬季其实比平城难过。

    你看你,耳朵上都长了冻疮了,就是攻打云中盛乐和统万时,也没有如此吧?”她温温的、软软的手轻轻捏了捏拓跋焘的耳垂,那里果然红肿了一块,里面结着硬核儿,她带着哄孩子的口吻说:“我帮你搓搓,血脉流通了,就会好些。

    ” 如此的殷勤小意儿,又是心爱之人,拓跋焘那股迁怒的火气已经没了,虽然一时拉不下脸来和她调笑,但是借着自己的蛮劲,一把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滚倒在榻上,已经算是他赔不是的方法了。

    “赏你!赏你!”他恨恨地拍拍谢兰修的身体,像以前两人如胶似漆时那样,“南方的气候不好!南方的人也不好!鬼精鬼精的!摸不透!” “佛狸……”她盘桓在他坚实的怀里,轻声道,“回去吧……” 拓跋焘好笑似的看着她:“开什么玩笑!劳动百万大军,是来玩一趟的么?” “可是,悬瓠一战,寿阳一战,彭城一战,几乎都是宋军折损多少,我们折损多少。

    陛下也瞧见了,南人看起来身体孱弱,但打仗极有韧劲,拼得你死我活的,徒伤自家兵马实力。

    虽说我们的人远远多于宋人,可是这样的一对一的死伤比例,难道就不让人寒心?……彭城、盱眙、寿阳,还在刘义隆手中,一路过来,四野荒落,人烟罕见,我们又从哪里补给?……此前,还是骑兵对步军,我们略操胜算;之后,我们的骑兵对水军,赤壁、淝水,殷鉴不远。

    我们若是要赶尽杀绝了,反倒激起他们奋战之心。

    ”她把头倚在他怀里,希冀这场柔情似水的枕边风能够以柔制刚,打动他的心思,“又听说宋室慌乱,准备乞和。

    陛下何不见好就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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