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那一点晶莹也就蓦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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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百万大军,以飞一般的速度奇袭滑台。
王玄谟连正面迎敌都不敢,听见半夜从北方传来的战鼓和胡笳声,不知敌军来势有多么汹汹,就已经吓得趁着夜色落荒而逃。
拓跋焘乘胜追击,北魏军队一路见到溃散的宋兵便是杀戮,见到丢下的辎重则缴获,很快收获如山。
而败军则像会传染似的,王玄谟一路逃到哪里,哪里的守军就溃败如覆巢的蚂蚁。
拓跋焘将自己的百万之军分为五路,从五个方向向南、向南……骑兵没有辎重负累,速度简直惊人,一路奔袭,一路杀戮,真个是见人杀人,遇佛杀佛,所向披靡。
只苦了军队过境处的那些百姓,安居乐业的日子还没有过几年,又重新投入人间地狱之中。
谢兰修深感这样的“共苦”实在是苦得可怕。
倒不是源自她一路随着皇帝的车驾奔驰,颠簸得难受,而是无论白昼黑夜,充斥鼻端的总是挥不去的血腥味,就是宁静下来,耳畔似乎也总响着刀兵碰击的金属锐声。
拓跋焘不在前线的时候还偶能陪一陪她,可是更多的时候,她的营帐里只有宫里跟来的宫女和黄门侍应,这种惶遽的滋味一点点把她的心脏绞紧、绞紧。
后宫朝堂,再多暗底下的血雨腥风,终究不如这迎着面的残酷让人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 (1)人在生命中是复杂的。
王玄谟作为北伐的鼓吹者,战场上的逃亡者,苛刻百姓的贪婪者,却在人生的最后时段闪现出忠君爱国的光芒。
真的很难揣测他在滑台的心理是什么。
不过我老觉得“王玄谟的梨”和“薛定谔的猫”似能组成格律不太严谨的无情对。
请无视我被门夹过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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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的说,刘宋的第二次北伐到此已经接近尾声了,非常非常非常的烂尾……
但“元嘉草草”的典故还没有讲完,因为接下来是拓跋焘的血腥报复。
北伐变成了南征。
在一篇史评文章中读到一点感受,元嘉北伐,是一场几乎没有英雄的战斗,两国的盛世,被这两位任性的君王,搅成了一锅粥。
百姓苦。
☆、万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