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修掩饰道:“我怕施刑的人下手太重,伤了三皇子的性命,也是伤太子仁德。
”
阿昀笑道:“阿娘总是担心太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才是阿娘亲生的呢!”谢兰修心虚般看了看女儿,阿昀自从女儿和丈夫死后,倒似变得没心没肺一般。
阿昀看了看自己正在染着的指甲,小心地把包裹凤仙花泥的丝带解开,端详着指甲上的颜色,漫不经心道:“好吧。
我自小也就和这位阿兄玩得来些。
阿娘告诉我,我怎么提醒太子合适?”
阿昀翩翩来到太子身边时,行刑还未曾过半。
拓跋翰年纪还小,被缚在长凳上,疼得连哭都哭不出来,气息梗在喉咙口,一抽一抽地喘着。
阿昀喝叫道:“停下!”行刑的武士诧异地住了手,看看拓跋晃,又看看阿昀,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拓跋晃皱着眉:“公主做什么?”
阿昀看看一身鞭痕的弟弟,又回头看看哥哥,笑吟吟道:“自家兄弟,太子阿兄怕担责任,我来担就是。
”她是拓跋焘的宠儿,素来恃宠而骄,见太子不悦,便自作主张附在他耳边低声说:“我阿娘叫我问太子:阿爷难道想要个无情无义的储君?”
拓跋晃如梦初醒:拓跋焘特特地叫他监刑,实则是对他的考验。
他不由背上冷汗密布,感激地看了阿昀一眼,对行刑的人说:“陛下严命,我是做臣子的,不敢违抗。
但是我想陛下的本心,只是教导三弟知过而已。
蒲鞭示辱即可!”
拓跋翰因之逃过一劫。
身上的伤虽不轻,但与性命无干。
拓跋焘似乎是真不想见沮渠花枝的孩子,又传旨将拓跋翰改封秦王,遣镇桴罕——是边界上荒檄的地方。
但太子的仁德,已经在群臣中传颂。
拓跋焘心中有几分数,在亲征柔然之前,带着兴师问罪的意思,来到飞灵宫。
谢兰修正在潜心为女儿准备二嫁的嫁妆单子,母女俩对照着单子逐项商讨,脸上都是不大自然的笑容,不过远远望上去,也是让人感念的一幕。
拓跋焘对阿昀道:“你把单子拿到你自己寝宫去看吧。
反正武威公主府的东西,一件不少还是你的。
”
阿昀嘴一撅:“我连男人都不稀罕,还稀罕东西?!”
“臭丫头!”拓跋焘眉头一皱,“就是叫你让开别碍事,装傻充愣!”
阿昀笑了笑:“那阿爷不许欺负我阿娘!”昂首挺胸离开了。
“有女如此,你还乱操什么心呢?”拓跋焘等女儿的背影都看不见,才若有深意地对谢兰修说。
谢兰修无奈地叹息,好一会儿才发声:“我懂,可是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