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昀这才重新审视自己的孩子,看着她满面的青紫色,实在心疼得不行。
这时,小婴儿又嗷嗷地低声哭起来,阿昀道:“快!快!快喂她喝奶!”
乳母急忙过来解怀,可是小婴儿怎么都叼不住,更吮吸不动,饿得直哭,哭了一会儿就气喘不过来,乳母忙捏着挤出奶水,不料奶汁太多,一下子喷到小婴儿的嘴里,她一时咽不下,咳嗽了起来,呛得眼睛上插,几乎背过气去。
阿昀拍着床榻大怒道:“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再喂不成,我就叫我阿爷杀了你!”
阿昀性急起来,任性的脾气真像拓跋焘。
谢兰修看着那个年轻的乳母眼泪汪汪不敢分辩的模样,无声轻叹,从她手里接过小外孙女儿,说:“还是挤出来用小匙喂吧。
”又安慰道:“你别急,也别怕。
太担心了,对奶水不好。
”
这样愁苦而烦躁的日子熬到孩子满月。
为孩子做汤饼会的当天还是极为热闹的。
国事繁忙的拓跋焘无法、也无需亲自来看望女儿和外孙女,只遣宗爱送来厚赐;宫里的嫔妃因着这是拓跋焘第一个孙辈的孩子,不管怎么说,也都少不得奉送贺礼;而阿昀的哥哥、太子拓跋晃则是亲自前来看望小外甥女。
谢兰修看他一脸凝重,情不自禁地把对阿昀的关爱又分了一多半在他身上。
“太子殿下近来可好?”
“多谢母妃挂怀。
”拓跋晃应答得毫无热情,“还好。
”
“后来……”谢兰修犹豫了一下问道,“陛下没有再为那事为难殿下吧?”
拓跋晃沉沉地瞥了她一眼,带着些嘲讽道:“母妃失望了?”
谢兰修虽则生气,但也知道这个误会太阴差阳错,怪不得他生疑,只能说:“你不必拿最坏的心思揣测我。
一串佛珠,殿下日日戴在手腕上,也不是我一个人看到。
但是,我又何必害你?”
拓跋晃愣了片刻,才说:“我只恨我身处的位置,大家的眼睛都瞄着。
”他长长地叹口气:“我为什么要生出来?害了自己亲娘不说,也并没有因为是尊贵的太子而过上一天好日子!”
当儿子的都在怨恨自己为什么要被生出来!谢兰修心中酸楚,只能泛泛地劝他:“殿下何必这么想!来日方长,好日子还在后头。
陛下虽然对殿下严厉,未尝不是出自关爱之心。
不过,殿下如今虽然没有年长的兄弟与不和的权臣作对,毕竟还有陛下在看着,怎么的都还是收敛为上。
太子的庄园,名声在外;太子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