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从来不轻信,所以不易为人所欺诳。
说话做事,总是谨言慎行为上!”
他深深稽首,拜别了太子拓跋晃。
等他离开东宫后,再次回首黑油瓦的东宫宫殿,微风徐来,而檐角铁铎发出悦耳的声响,清脆玎玲,传得很远。
飞鸦经过,乱云如渡,好一片开阔的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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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的生活无聊到每天仿佛都在重复,日出日落,春去秋来,只有有时看着窗外风景突异,才会讶然地觉得:呀!怎么时光又那么匆匆地过去了?
谢兰修与皇后赫连琬宁的交情,是暗地里无他人知晓的,但与北燕的那位亡国公主冯清歌,却因着经常往来,而显得非常密切。
“这是我新抄的《涅盘经》,不知笔力有没有进步,请阿姊帮我看一看。
”冯清歌手捧着长长的帛卷,上面是泥金的字迹,每一个字都写得工整,带着她特有的精致的小勾小划。
谢兰修仔细看了看,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一笔字出去,卫夫人也要赞一声好呢!”
冯清歌红了脸笑道:“阿姊又取笑我!”不过,抚着自己的手书,她的眉梢眼角也是清丽的笑容,使那张绝美无俦的脸庞又添了几分光彩。
《大涅盘经》其时刚刚由昙无谶译好,弥足珍贵,冯清歌轻叹着:“希望我今日的虔诚,能为我那身在泥犁的父母兄弟减轻一些罪孽,早入轮回。
来世……希望他们好好做普通人吧!”
小时候无忧无虑,终有一天发觉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副钝钝的皮囊,在人世间一日复一日地捱蹭着时光。
谢兰修凝视着那张让她自惭形秽的脸庞,想到这位公主十二岁在兵临城下之际被迫嫁给拓跋焘,随后就是亡国,父母兄弟命丧黄泉。
拓跋焘对她虽也有些恩宠,但遍洒的雨露,分到每一个人头上又有几分?
冯清歌看了看武威公主住的侧宫,轻声道:“要是我也有个孩子长成了,倒也有个寄托。
”她其实已经生过了两个孩子,可惜一个都没有保住,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一次次遭受了,竟然就没有感觉了。
谢兰修知道她的心思,劝道:“儿孙也是操心一辈子的。
大公主她……日日消沉,连去公主府看一眼驸马都不肯。
我虽然讨厌牧犍,可是这会儿倒宁可他们夫妻和睦。
”
“有个可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