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不着寸缕,但金光为她遮眼了世俗的目光,她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却是黑中透着蓝,就像昨夜沉沉的夜幕,也想昨夜清冷的月光。
但随着她眼睛眨动,那些颜色便像是一场错觉,转瞬即逝,恢复正常。
她一抬手,身上裹上体面的衣裳。
随后便是捋了捋长发,整了整衣襟。
做完这一切,她才看向别处,只是这一看,她便惊在原地。
身着白衣的女子打着伞沐浴在阳光下,她的裙摆很长,拖在泥泞的地面上却依然一尘不染。
而她身旁,以她为圆,四周皆是被烧成木炭的树。
“昨夜下雨了?还是着火了?”陆喜踩了踩泥泞的地面,又看向那些烧焦的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白至虚化的背影缓缓侧身,那姣好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神清气爽的模样。
季稻回道:“昨夜我释放了些许力量。
陆掌柜,你说得不错,释放力量之后,我现在的感觉很不错。
”
陆喜听着季稻的话,低头从那些泥泞中隐约看见了被烧黑的人骨,她忽然明白过来这些泥泞都是什么。
昨夜没有下雨,下的是鬼。
而这位姓季的朋友把鬼烧干了,然后她们的怨气被析出落到地上,被露水打湿之后渗入了土地里面。
即便如此,这范围也太大了。
陆喜抬眼了望四周,肉眼可见的泥泞,甚至是昨夜那小河,此刻也隐约可见血色。
等等,昨夜该不会自己也吸收了……
陆喜赶忙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立足之地也没有避免。
陆喜瞪大了眼睛:“季稻!你就让我吸收这些脏东西!”
季稻微微一笑:“你原本就阴气重,这对你不是坏事。
”
“不坏?哦,那是不坏,可是脏啊!”陆喜闷闷不乐道。
季稻笑了笑,没打算听陆喜胡搅蛮缠。
顿了顿,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问道:“陆掌柜,昨夜你说你叶子能让人看不见这里,那能隔绝掉这里的契约吗?”
“契约?什么契约?”陆喜一脸嫌弃的提起自己的衣摆,不想沾上这污泥,她的认真用在了别处,所以对季稻的反问未经思考。
“鬼契。
”季稻毫不犹豫。
“鬼泣?什么鬼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