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的弓箭不起作用,他得用长剑。
”唐茯苓咬着牙替旁人包扎着,垂着眸似乎不忍看那身影,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落泪,但即便说着,她眼眶里也含满了泪水。
“姑娘,去劝他回来吧,皿城不能没有他!”唐茯苓近乎哽咽。
季稻的目光一瞬不移地望着那道身影。
那人一定很厉害,能让他面容如此沉重。
这场战斗一定很激烈,他连脸上被勾了一丝印子都没发觉。
他一定……
很难过吧。
不然怎么会每一剑都泡¥沫¥独¥家这么用力。
刀光剑影,血流成泊,这一刻,他又会想什么?
季稻袖子下的手攥紧,她偏头看向唐茯苓:“你劝过吧,你知道你劝不动,我也劝不动。
”
“我劝不动,可若是你的话,一定能劝动的!”唐茯苓吸溜了一下鼻子,想把眼泪生生憋回去。
她能劝动吗?
季稻觉得不对。
“他那样的人,收了旁人的花,就不会回头了。
”季稻心中的商温,自有一杆秤,他会收下旁人的花,季稻觉得,她劝不动了。
“不是的!”唐茯苓抓住季稻的衣角:“姑娘,你误会了!姑娘,你可曾记得你和我说过,王爷是个温柔的人,他真的是个温柔的人……”
季稻低头对上唐茯苓的眼睛。
唐茯苓说到这里,季稻眼中划过一丝惊异。
她,误会了?
季稻看向商温,仅这一门之隔。
他是个温柔的人。
季稻明白了。
唐茯苓看见那位姑娘往前走了两步,她眼中含满了期盼,王爷不能死,无论如何都不能死。
商温在想什么?
他曾经在生死面前走马观花,那时候他想的是商家,想到的皿城的百姓,想的是他那不过四十早已苍老的父皇。
可这回和从前不一样,他想起了那爱穿白衣的少女。
说起来也奇怪。
白衣,起码在延国,是不详的。
因为白衣在盛国,是纯洁无暇的象征,是神明与皇族下达恩赐的象征。
但是她穿上却格外好看,让人想不到那里去。
他好像答应了要带她来一趟这皿城。
大漠孤烟,红霞漫天,哪怕黄沙刺骨,他能挡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