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皆是废墟。
那曾承晚霞之色的红沙,最终被血染成了艳红。
生命河没有了河,最终也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季稻渡过红沙,与废墟中的人相比,她看上去太干净了,犹如不染尘埃的仙子,缓缓慢慢走来,格格不入。
所有人忍不住看向季稻。
季稻坦然自若,继续向前。
她回忆起初来的皿城,那时,他们口口声声说着不怕,带着生活的希望,而此刻,季稻从她们眼睛里看见了绝望。
这样的情绪会出现在这里,这样的话情绪会出现在那人眼中吗?
季稻想起了那郎君。
天生矜贵,却投入这杀人不眨眼的战场,白嫩的手明明拉弓都会受伤,娇气得不得了,但是受了伤却能一声也不吭,偷偷藏起手掌。
天潢贵胄却在这荒漠扎根,一扎便是数年。
季稻回过神来,抬起眸,却看见了好几次望见过却不曾阵正来过的城墙。
而这次,她在城墙之下,能看见登上城墙的阶梯。
他会在上面吗?
会的吧。
季稻仿佛看见了他站在城前之上,皱着眉指挥全军的模样。
“姑娘!”
季稻闻声侧眸。
不远处一个小血人朝她挥手,季稻凝着眸子看了好久,才从那灿烂的笑容,圆圆的眼睛,还有她熟悉的衣发中看出端倪。
“小唐姑娘?”
唐茯苓重重点头,点完后她又重新看向地面,原来,那里还躺着一个人,唐茯苓正在给他治伤。
但是伤患又何止一人。
季稻目光拉远。
城门紧紧关闭,从被木柱震开的那缝隙之中,季稻看见了遍地鲜红。
战士们的战甲染成红色,汗水和血一同滚落黄沙,刀剑相接,每一个人都咬着牙,接下,再狠狠推回去。
而那些厮杀的背影之中,格外明显的还是那深黑的战甲。
季稻目光明显一滞。
长剑挑开袭来的长戟,那人侧颜展露,他的皮肤很白,白到在人群中一眼能认出。
他仿佛不应该来到战场,与那一群黝黑的肤色格格不入。
季稻不自觉走近了几步,她有些不敢相信。
“王爷把指挥权交给了他的下属,我们劝过了,他不愿意呆在城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