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出声:“……对不起。
”
什么解释都是无力的。
她只剩下这一句,对不起,辜负你的期待,对不起,让你现在才能看清楚,我这样卑劣不守信用的一个人。
靳向东细微地抿了下唇,心脏一顿一顿地生疼,他冷静着问:“为什么要道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真的会等我……”
“其实,你从没有把我说过的话当真,对么?”
他说,他们之间也可以拥有一个清清白白的开始。
他说,他不会找一个情人。
他把他人生中,那些灰暗的,肮脏的一段讲给了她,所以他要的开始,绝不齿于那样的开始。
可是,她到最后能留下的,却是他曾坦言过,最不想要的一段。
“靳向东,你不知道,我们之间实在是差得太远了……”迟漪睁开那双朦胧的雾汽氤氲的双眼,眼泪一行接一行划过脸颊。
他是天上月,是高山雪,是清风霁霁的君子。
她曾短暂地靠近过一场,便不敢再肖想了。
她承受不了摘月拂雪的代价。
沉寂车里,男人长指挑来纸张,一声轻响里,靳向东漫不经心地低眸,瞥过第二份报纸,“好事将近”四个大字如此明晰地印着。
薄蓝烟雾缭于车窗,他轻声在笑,半降车窗倒映着男人的脸,更似一种自我嘲讽:“那你跟他呢?”
他保留的最后一丝风度尽失。
可说到底,他也不过二十五岁,第一次触碰到情爱滋味,第一次钟意个女孩。
隔着遥遥万里得知消息的前一秒,他还在思念着她,想她三餐是否准时,想她可会还在夜里惊醒颤缩,他记挂着她,惦念着她。
兴师动众紧急调机,上舷梯,整整七个多小时,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神不宁坐如针毡。
私人飞机于澳门国际机场滑停的那一分钟里,他才大梦方醒般地去设想,她有她的难言之隐,她母亲待她刻薄,她是否被迫。
辗转不歇地坐上车,抵达酒店楼下,他终是亲眼目睹了别的男人伴在她身边,他们出双入对。
他坐在车中,静看窗外一双人影,好片刻,他才明白过来,那些盘踞心头千万种设想的可能里,为什么独独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