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
李闻疏一向都是提前一两分钟到教室的。
他习惯于背着一个牌子很出名但是款式非常老旧难看、一看就知道质量抗造的背包且像是用了很多年没换过。
他的背包里面一直都装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纸张,以至于每次上课之前他从里面找本节课的讲义就要找至少半分钟以上,总要掏出一堆破纸破本翻来翻去。
江如鸣曾好奇地瞟过一眼他那些破破烂烂的纸张上面写了什么,却只能粗略地看到打印格式精良的a4纸上一般都用龙飞凤舞乱七八糟的字迹写上了满满的注释,第一眼看上去就跟蜘蛛网一样。
她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果然不管科技发展到什么地步,真大佬都是纸笔走天下的。
课程一向都是助教点名的,但李闻疏并非对课上的学生全都不认识。
相反,他会在提问的时候首先仔细地问回答问题的学生名字叫什么。
他倒不是为了记名字加平时分,只是单纯地认为平等的交流最基本的就是需要知道双方的名字。
而且最厉害的是,只要他问过一次名字,下次就一定会记住那个人的名字和脸,绝不会叫错。
江如鸣还是挺佩服他的记忆力的。
“好,咱们继续来讲上节课没讲完的案子,上次讲到了领土划界的习惯法问题……”
他端着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杯,里面装着满满一罐深色的咖啡,喝起来跟吊命一样。
李闻疏从不会拿着点名册点人回答问题,他虽然喜欢互动,但问问题都是你主动说话他才会叫你。
这一招放在别的课、别的老师身上铁定歇菜,但在李闻疏的课上,偏偏还就是奏效。
因为有一堆卷王挣破了头抢他的课然后聚集在一起比谁更卷。
因此,像江如鸣、何燕然这种跨专业选课凑学分的,一般都是没什么事儿看热闹的那个。
“……这也是国际法历史上美国少有的败诉案例,而且败得很难看,输给了一个你谷歌地图都得找半个小时才能找到的非洲小国。
”
他的描述让教室里传来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李闻疏推了推眼镜,继续道:“最荒唐的是什么?啊,是这个为非洲小国代理,结果大胜美国,给美国造成严重领土损失的律师……自己就是个美国人。
”
包括江如鸣在内的同学们都震撼地瞪大了眼睛。
李闻疏姿态随意地走了走,缓缓讲道:“这个律师目前是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