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儿。
立秋之后,一天天的冷了。
他们带了夹袄和棉衣出行。
走的时候赶马车,一路往码头去,从码头坐船去省城。
行李装车,陆杨把陆柳叫到一边,跟他交代事情。
这阵子出货多,黎峰早出晚归的去码头,家中都要陆柳照料,这期间要多把爹叫过来。
爹老实,但是个汉子,常年干农活,还会杀猪,力气大着,有他常在门前坐着,能防些宵小之辈。
平常只放二黄出来,等黎峰回家,才能让威风和威猛出来玩玩。
若非必要,二黄也关家里,不让出门。
降温了,吃狗肉的人多了,这事要注意。
几位长辈事业心强,汤能卖出去,每天都想着炖汤卖。
这事还是要劝劝,生意要做,却不能着急。
陆柳要强势一些,照着说好的计划,给每个人派活,要让他们时忙时闲,轮换着来,总要有人看家、看孩子。
人也要休息,能玩一玩,有个消遣。
陆柳听着,揉揉他的眉心。
“哥哥,我知道的,你少操心家里,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娘虽然说家里事情交给我来料理,但我忙不过来,有了疏漏,她都帮我看着的。
顺哥儿也在家,他伶俐又懂事,人也勤快,各处都能帮上我。
你不要担心,放心去吧,你跟哥夫都照顾好自己,我等你们回来!”
陆杨就是个操心命,他往家门前看看,一家子人都在,黎峰还在嘱咐谢岩,也不知他说了什么,谢岩竟然没闹,凝眉认真听着。
他又往巷子深处看去,贺夫郎站门前,往他们这边看着,跟他眼神对上,朝他笑了笑。
陆杨朝他招招手,贺夫郎愣了下,没领会意思,也招招手。
陆杨失笑摇头,稍作思考,回头跟陆柳说:“刘有理也要赶考,他们一帮人约好了,八月才出发。
我算着日子,约莫是贺夫郎再卖一回咸鸭蛋,拿了银子,刘有理就要走了。
到时你看着点贺夫郎,我看他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
陆柳眼睛微微睁大:“就是话本里说的那种负心郎?”
陆杨摇头,“话本里好歹扯了些理由,有些无奈。
他们两口子……”
陆杨说不下去,他说:“等到八月里,你分心看着点。
”
陆柳记下了。
一条巷子里住着,这么近,他得空串个门的事,很方便。
陆杨再跟娘说说话,让她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要是感觉屋子太空了,你住着不踏实,就到柳哥儿这里住,卷个铺盖的事,行李都不用搬,方便着。
”
赵佩兰让他放心:“我有伴儿,白天有人说话,晚上顺哥儿还住家里,不怕。
你陈婶子说包我三顿饭,让阿岩也给她画个画像,我做主答应了。
”
陆杨听了笑,说答应得好。
“乡试考完,他能歇息歇息,是该照顾照顾家里,跟家人们多相处。
到时给你也画一幅,还能把你跟陈婶子画到一起。
”
赵佩兰会画画,画工不如谢岩精湛,平常是画绣样多,画人像不传神,有个样子罢了。
她听着心里热乎,说:“我这阵子也拿笔练练,给两个小娃娃画。
”
陆杨想想,她这一天挺忙的。
她厨艺不算好,早上只帮着包包子,白天扫扫地,收拾收拾家里,间隔着日子出去买菜,得空会逗逗孩子、做做针线活。
一日三顿的要喂狗喂马。
狗窝马厩都在家里,屎尿要清。
到了晚上,洗漱过后,会揉个面团醒着,次日起来继续包包子。
多加一个画画的日程,她就更忙了。
没空想别的了。
陆杨怕她累着,跟她说:“我们都有冬衣棉靴,都是才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