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给他们许多激励。
等赖真走了,兄弟俩凑一处叽叽咕咕。
都说万事开头难,手里有了本钱,商号开起来了,各处就都顺了。
他们手里捏着银子,可以继续做生意。
陆杨早说了要在府城置办个铺面,把商号开到城区来。
前阵子给牙行递了信儿,让人留意着。
府城人多,生意好做,商机与风险并存,挣到钱的人多不胜数,经营不善的也有许多。
还有些沾了赌的人,再大的家业都不够赔的。
要买铺子、租铺子,只要有耐心等,总有合适的。
意想不到的好铺面也能等到。
黎峰得空就到牙行转转,表明要铺面的决心,好些牙子都跟他吃过酒,他还让人把牙行管事约出来吃了一顿酒,递出了数份好礼,只等着好铺面的消息。
他们做了一回大生意,落手里的银钱却多数是定金。
陆杨找乌平之问过,这笔钱,最好等出货量达到一半以上的时候再动用。
他们商号成立的时间太短,底蕴不够,没有丰裕的家产兜底,不能冒险。
乌平之给陆杨讲了一个故事,是商户之间的挤兑事。
甲商号花大价钱去乙商号订货,并且伙同其他游商,制造货品在外地走俏的假象,请这些游商们也来下订。
订货之后,乙商号为了供货,会拿钱去采买更多的原料。
为了赶工,也会找足够多的作坊、工人来承接订单。
这批货物将出未出之时,再让人把订金撤回。
乙商号的账面便可清空。
此时若有钱庄愿意拆借,熬个半年一年的,只等出货,便能回本,还了钱庄的银子,加几分利息,家中还有余银。
不算伤筋动骨。
但紧跟着,甲商号走动关系,或威逼、或利诱,让钱庄不敢拆借银子给乙商号。
再在市面之上,大量供出略高品质的同款货品,且压低价格出售。
客商与散客们都会往甲商号蜂拥而去。
乙商号账面没有银两,钱庄也不肯拆借,货物变不了现银,还有一堆人要养,有货款要结。
作坊、工人,都要给钱,否则原料要砸手里。
这时候甲商号会委派其他客商过去谈价,一次压、两次压,直到乙商号看不见出货希望,以半价甚至更低的价格售出原料、半成品、成品,这次的挤兑才算完。
至此,甲商号以超低的价格,占用巨量的货物,市场之上,一家独大。
跌价的货涨回原价,并有更多的货物供应。
大量的客商,只能到他家买货。
乙商号底蕴浅,能家破人亡。
底蕴深,还能苟延残喘。
他们商号靠山吃山,压货的风险是承担得起的。
但他们是没有底蕴的商号,几番商议后,决定不急着定下商铺。
等着货款结清时,慢慢挑选。
陆杨的想法是,他们可以先盘个小铺子,卖吃的。
立秋之后,降温就快了,夏季卖早饭还成,不算特别热,冬季卖早饭,那是真的冷。
“柳哥儿,你摆摊的想法很好,这一个事办成,家里人都有活干,能挣钱,他们心里舒坦,腰板都硬了。
我们办这个事,就不为着挣许多的银子,不能说有了铺子,就十倍百倍的挣钱。
我们刨除租子、成本,照着你原来的计划,能攒出菜钱,能让家里吃上好米好饭,顿顿能沾点荤腥,这便够了。
”
陆柳听着点头,“对,这个铺子,就为着我们能有点事干,不能全冲着银子去,这样就不是享福了,又累又焦心。
”
陆杨见他能接上话,就引导他去想,“那这个铺子,你卖什么为主呢?”
陆柳摆摊的时候想过,他在家里也琢磨事情了,陆杨一问,他就笑了。
他说:“我想了,我每天看着幌子,都会想想我要开什么样的铺子。
府城的酒楼饭馆很多,我们正经卖堂食,肯定争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