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供上就尽责了。
”
兄弟俩坐一块儿,说着以后养育孩子的事。
在孩子还没出生之前,当爹的人,就早早规划未来。
以后要怎么养,怎么教,几岁的时候干什么,长大一些又干什么。
家里能给他们什么,能让他们过上什么日子。
还能怎么努力过上更好的日子。
“可以吃饱穿暖,不怕他们受饿挨冻。
家里有条件,可以养精细点。
但大峰说软蛋不成器,娘说小孩子皮实,所以我只管让他们吃好喝好穿好,怎么教小孩,我就不插手了。
以后天天给他们念文章做启蒙,到去学堂的年纪,他们能快快习惯。
“大峰手上有鹿筋,他要多做一个鹿筋弹弓,两个孩子都要有。
等再大一些,可以带他们到野外去玩。
他说小孩子都活泼,肯定爱玩。
我不知道府城那边有没有山里方便,他说府城城外都是荒地,大不了出城玩。
城外还有村庄,只是靠着水,没有山,幸好离三水县不远,回家方便。
”
陆杨听他絮叨,神思略有恍惚。
他不知道他们的爹爹在怀孩子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又有什么想法。
到他们长大成人,家中还穷成那样,置办个什么东西,就能掏空家底。
在即将迎来两个小孩时,他们是不是害怕比喜悦多?
陆柳快要生了,夜里要有人陪着睡,这阵子都是陈桂枝陪着他。
到了夜里,陆柳想问问生孩子之前,都有什么反应。
“娘,我总觉着我要生了,可我每次都是要上茅房。
根本没有要生。
”
陈桂枝说要生之前,差不多就这些反应。
提前好多天,就会腹痛、坠胀,腰也酸,背也痛,孩子跟要出来一样,又没出来。
肚子就这点地方,他们往外走得很难。
“你不要急,你这胎也很好,不比姚夫郎的状态差,他生得很顺利,你也没事的。
”
陆柳就闭上眼睛睡了,趁着不难受的时候,多休息休息。
后面屋里,陆杨也问找赵佩兰,怀孕都是什么感觉。
“娘,你怀阿岩的时候难受吗?”
赵佩兰有些忘记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她就记得生孩子很痛。
“我那时候肚子不显怀,五六个月才看得明显,肚子小,怀得不那么辛苦。
但我生了很久,有三个多时辰,痛得昏过去,又痛得醒过来。
生完以后,我睡了很久,醒来以后,他爹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
我有一阵子浑浑噩噩的,到有了精神,就只记得痛,不记得有多痛了。
”
赵佩兰说:“阿岩小时候也乖,总是静悄悄的。
那时有人说他病了,就跟出生的孩子不哭一样,怕把他憋死,总打他屁股,他痛了就哭。
那么小个孩子,总这么打,哪个当爹娘的能受得了?我们就抱他去医馆看郎中,郎中说他很好。
这样养大了,发现他就是静悄悄的性子。
”
陆杨本来很紧张忐忑的,听她一席话,被带偏思绪,没忍住笑了起来。
“阿岩知道他小时候这样挨打吗?”
赵佩兰摇头:“不告诉他。
”
陆杨又是一阵笑,笑完想想谢岩的变化,他有些感慨:“他现在不是静悄悄的性子了。
”
赵佩兰也笑了:“这样好,总那么安静,没点活气。
”
母子俩聊一阵,也睡了。
第一场雪落下来,晴了两天,天气就阴沉沉的。
进入十二月,年节将至,寨子里很多人都要结伴去赶集。
有了小铺子,他们能少买一些东西,但年底的对联、福字,还有人家结亲的喜字、皱纸红花都要买,还有人家攒了些钱,要扯布做新衣。
这些东西小铺子里都没有。
忙了一年,年底的喜日子,都想结伴去县里逛逛、玩玩。
这一路太远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