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陈如故被他视线压迫的胸闷,做了两次深呼吸后,尽量使自己声线平稳地发问:“哥哥,你最近手头是不是有点紧?”
顾山行皱眉,古怪的神情在他脸上浮现,不是窘然,而是一种不轻松压抑甚至郁郁的思索。
他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陈如故知道他向陈闯借钱了,他忘记跟陈闯说不要告诉陈如故了。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顾山行回说:“没有。
”
别否认啊,你不要否认,陈如故快要抓狂,想说你都没有钱了还要在外面租房子不回家住,你都没有钱吃饭了柜子里头藏的泡面以为我看不见?你都没有钱用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跟我说啊哥哥,你跟我说,陈如故以为自己往前走了两步,以为自己能抓到顾山行的手,指尖在冰冷的空气中颤动时才发现自己原来还站着,一动不动。
他不否认就好了,陈如故倏地抬起眼皮,极力克制道:“没有为什么还要找陈闯借钱?”
顾山行被连连逼问,多是无奈,语气携着深深的无力,冰冷的器械和冰冷的陈如故,以及这该死的十一月底的冰冷天气。
“下个月就好了。
”他说。
“如果下个月没好呢?你还去找陈闯借?”陈如故无端强势,因为顾山行在他跟前不说实话,因为他没问到自己想听的答案。
顾山行脸色称不上好看,倒也不是特别难堪,毕竟他面对的是陈如故,陈如故不是别人,他不能像对别人那样对陈如故。
他声音格外的轻,几乎是在叹气,“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我找陈闯借钱不犯法。
”
陈如故愣住,他想起顾山行身上背负过的高利贷,一只肩膀扛起过的水泥袋,和一切,顾山行独自背负过的一切。
包括现在,顾山行都是一个人,对着世界投下自己浓缩成一团的影子。
“你宁愿找陈闯都不肯找我是吗?”陈如故低声问。
顾山行看他,看他裁剪得当的衣衫,精致深邃的眉眼,光是站着,就有浑然天成的骄矜。
顾山行自己呢?掌心的厚茧结成痂,糙鄙,不入流的学历,或有可能是不入流的一生,凭什么要陈如故为他这样?
顾山行闭了闭眼睛,开口说:“是。
”
陈如故闻言错愕不已,良久,道:“我不值得你信任是吗?”
“不是。
”
陈如故苍白着一张脸,说:“我不懂你,哥哥,你是不是想离开我呀?”
顾山行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