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行拍他后背,短暂的,催他道:“不住了,快上去。
”
好像被距离拉出了一个热恋期,陈如故仰着头想亲他下巴,被他抵着脑门说:“要被看见了。
”
“大晚上的。
”陈如故嘟囔一句,最终还是改为捏了捏他手心,上楼去了。
顾山行头一次把装好的机器拿去做测试,他知道机器还没装好,因为有几个零部件没有装进去,但不逐一排除,做测试,他还真不好判断是哪里出了问题。
做一次测试就要花一笔钱出去,顾山行在这事儿上不吝啬,但这并不代表他的余额允许。
他原本是有存款的,不多,平常应急看个病总是够的,后来被他一股脑全转给陈如故了,自己只留了很小一部分,当时手有没有出事他已经忘记了。
没办法,他只好找陈闯借了千把块钱,陈闯这人利索,二话不说就借了。
顾山行没借多,只是承诺会尽快归还,陈闯不在乎道这都不是事儿。
顾山行也没多想,陈闯会扭头就把这件事告诉陈如故。
陈闯这人吧,什么坏心思没有,嘴巴也不大,不会拿人事情到处说。
但他有一套自己的原则,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事要告诉陈如故,就像顾山行和陈如故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如今顾山行有难,陈如故当然得伸手拉一把。
坏就坏在,陈如故是非常!非常介意顾山行缺钱用不找他反而去找陈闯的,在他眼里,他在顾山行那里的地位跟陈闯在顾山行那里的地位铁定是不一样的,借钱这种事,顾山行不向他开口,而去找陈闯?
顾山行做了四次测试终于觉出一丝端倪了,那天是阴天,他在家里拆机,陈如故没有打一声招呼就来了。
陈如故来是可以不打招呼的,可顾山行抬头,对上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起子便从手里滑落了。
陈如故看上去很生气,他生气时候并没有怒气上头的狞厉,顾山行就是能察觉,他那份沉着之下酝酿的到底是什么。
顾山行也不问他怎么了,眼看他进来,关上门,世界静寂片刻,沉默的对视宛如拉锯,缄默越久,锯齿扬起的碎屑越张狂。
这是叫人极不舒服的。
滑落的起子滚到陈如故脚边,陈如故弯腰捡起,放在桌上。
没有窗户就没有光,暗房的白天也是要开灯的,陈如故站的位置恰好垂下灯泡的拉绳,打成结的绳头就垂在他价值不菲的大衣肩线上。
顾山行一直望着他,等他开